下了频道,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安落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慨叹。
居然就这么和蛙爷搭上话了,怎么想怎么不真实,安落起身拿出手机,看着蛙爷的对话框,发呆……
所以,她当时那样紧张、小鹿乱撞,是因为他是自己崇拜的偶像吗?那如果见了他呢?那如果还有进一步……
安落强迫自己转移注意,蛙爷对她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吧?
她钻进铺着电褥子的被窝,温暖逐渐漫延。
毫无预兆,她的脑海里猛然就浮现江越的身影,他举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站在学校附近的公交站牌前,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他的身影挺拔。
安落就坐在靠窗边公车上,车子慢慢靠近他,他的轮廓慢慢清晰,直到她走下车,他轻轻抖落伞上的雪花,举过安落的头顶。
他的下巴埋在灰色羊绒围巾里,只剩嘴角上扬的弧度,她没有见过有谁笑起来比他更澄澈明朗。
他站在那里等她,好像一棵树,让她轻易相信他会站成永远。
而如今,那棵树已经成了一个连根拔起的坑,赤.裸地存在于安落的心上。
提醒着她,你曾经在爱里面受过伤,不要再随意动心,不要随意相信。
.
泳池里的水总是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安落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会“食用消毒水过量”而中毒……
“你在想什么?还不快过来?”张燃站在泳池的那头,对安落喊道。
安落集中精力呼哧呼哧开始游……
终于要游到张燃的面前,他却突然丢了一个飞盘,从安落头顶飞过。
“乖~快去捡!”他脸上居然有罕见的灿烂笑意。
安落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他的笑容所迷惑,居然鬼迷心窍真的转身游过去捡,周围的景色不知怎么变成了草地,安落觉得健步如飞且视线变低,正疑惑时,嘴巴已经不由自主衔住了飞盘……
卧槽?!
“cookie乖,过来~”张燃站在那头,充满宠溺地看着安落。
“啊啊啊啊我是安落啊,你再看看我,我不是你的狗……”
“不要乱叫,会吵到别人的……”张燃揉了揉“安落”的头。
安落只觉得天空在一点一点崩塌,天地间只剩下她凄厉的叫喊。
“安落,你他妈半夜放过我好吗?隔壁都知道‘你是安落’了,你是梦见了什么啊?”
安落一睁开眼就看见衣冠不整一脸起床气的茶茶,站在她的卧室门口。
安落一抹一脑门的汗,长长呼出一口气:“我特么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狗。”
“……”
“特么还是我教练的狗。”
.
白天,安落越想越觉得荒谬,茶茶装神弄鬼说按照周公的说法,这个梦的含义是:变成狗我也要陪在你身边。安落大笑不止。
而像这个梦一样荒谬的事也比比皆是,比如,安落今天接到了付娆的电话。她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的人。
“安落,听说你在s市?”这是付娆的第一句话,听不出情感。
“怎么?”安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方便提醒自己随时保持冷静。
“为什么去那里?”
“跟你有关系?”
“男朋友在那边?”
“……有话快说吧,我有事要忙。”安落已经迫不及待要挂电话。
“没什么事,只是好久没有联系,你换了手机号也没有告诉我……”
“那我挂了……”
“对了,江越在找你。”
镜子里略有些不耐的神情渐渐褪去,变成面无表情。
“呵……”安落笑了。
“你应该见他的。”
“他不是你的人吗?你这么大方?”安落移开目光不再看镜子里的自己。
“你真的这样以为吗?落落?”
熟悉的,陌生的称谓。
安落握紧手机:“不要这样叫我!也不要再打给我了,付娆我跟你没关系,你也犯不着用江越来激我,因为已经没有用了。”
挂断电话,利落得不留余地。
挂了电话,安落一天都心不在焉,并没有对于江越有任何期待,只是觉得像看别人的故事一样,哀而不伤。
“安落,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茶茶手里拿着账本,从卧室走出来。
安落笑了笑:“你有心给我买我就挺开心的了,随便吧。”
“那你送我什么礼物?”茶茶对她狡黠地眨眨眼。
“啧,我就知道……”安落站起身来,“怎么?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开始计划圣诞了?”
“这种事要提前计划的,不然钱不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