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吃过食物、又喝了羊汤之后,在一个简易的帐篷内坐在一张马扎上打坐闭目养神,恍恍惚惚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有人急匆匆走进帐篷道:“将军,将军!”
赵子良睁开眼睛,见说话之人是楚歌,问道:“探哨方面有消息吗?”
“将军,属下正要说这件事情,王灿派人来禀报说在三十里外的凌岭东面山下遭遇了一伙游骑,双方接触后进行了交战,互有伤亡,对方可能经历了长途行军,人马疲惫,十名游骑探哨被我军夜不收全数杀死,而我方也阵亡两人,伤一人,现在王灿已经亲自带人继续向前搜索探查!”
赵子良神情一凛,起身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楚歌道:“已经申时了!”
赵子良闻言起身道:“看来慕容长歌已经到了,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也难怪十名游骑被我方全部杀死,而我方只损失了两人、伤一人,他们肯定是经过长时间行军,很久没有休息了。很快就要天黑,如本将军所料不差,慕容长歌打算加紧时间赶路,抵达这里之后就扎营休息,让他的军队休息到半夜,在拔营启程前往碎叶城,如此一来,他们可以在保持充足体力的情况下,于明日拂晓之前渡过碎叶水抵达碎叶城下,那个时辰段,正是人睡得最深的时候,发起偷袭的效果最佳!”
楚歌吃了一惊,立即道:“将军,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在此地山林边上设下埋伏,等待慕容长歌率军自投罗网?等他进入我军伏击位置,我们立即冲出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赵子良略作思考,便摇头道:“如果是平时,在此地设伏倒是可行,慕容长歌十有八九会中计,但是如今不行。你看着地面上到处是我军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在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清理干净,也无法还原成没有人马驻留的原来模样,慕容长歌只要不是傻子。他率军过来后一定会发现,届时伏击就失败了,与其如此,我们还不如光明正大的与之决战,现在他们经过长时间行军之后。正是人困马乏之际,传本将军军令,全军上马集合,沿着凌岭山脚东面向东北方向缓慢行军,我们要迎上去,在不提前惊动慕容长歌的情况下,不给他的大军休息的时间,一旦遭遇慕容长歌的大军,立即展开攻击!”
“诺!属下马上去传令!”楚歌答应一声退了除去。
很快,帐外唐军就有了动静。不过每个兵士都快速而动作很轻的把战马从山林牵出来,并熄灭火堆,清点装备之后爬上战马,然后以营为单位集合排成方阵。
赵子良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之后,两个扈从开始拆除帐篷,另外几个扈从开始收拾帐篷被的物品,他的战马乌力也被牵了过来,两名扈从兵士抬着他的兵器金钉枣阳槊走到战马庞斑,赵子良翻身上了战马,从两名扈从的肩膀上拿起金钉枣阳槊。一夹马腹,战马乌力小跑着走向整个队伍的前方,数名帐下将军们和已经整好队形的一百名扈从紧跟着他的身后。
赵子良手下的将军已经有好几个,而这次带兵却不多。只有两千人,因此只能以校尉统带每营兵力,而将军则在帐下听用,等待需要几个营同时作战时,才会指派一名将军统带,就连荔非元礼也不得不暂时交出手上的兵权。
实际上。赵子良并不喜欢荔非元礼这个人,荔非元礼是吐谷浑的羌人部落一个首领,他从加入唐军开始就是裨将军,起点比其他人高得离谱,此人只是有些武勇,却完全不懂为将之道,有风闻传言说此人贪婪成性、残暴不仁,经常贪墨兵士军饷,时常大骂、暴打兵士,他从龟兹军带来的一千精锐骑兵当中很多人都对他痛恨不已,但鉴于此人的身份和武力,痛恨他的将校又敢怒不敢言。
赵子良听说此人的行径之后,本来想调查他贪墨兵士们军饷的事情,但一想此人乃是盖嘉运派来的,可能受到盖嘉运的提拔与支持,如果现在就动了他,可能会交恶盖嘉运,这是不智的,因此赵子良决定暂时不动他,通过将两千新兵与荔非元礼带来一千野战骑兵进行混合,逐渐替换一些与荔非元礼走得比较近的校尉、队正,来逐渐将其架空,经过这几个月的操作,终于有了成效,荔非元礼已经被架空了,除了他自己带来的几十个扈从,根本指挥不动一兵一卒。
赵子良策马走到大军最前面,举起左手向前一挥,身后的传令兵立即举起令旗摇了摇,后面的各营校尉看见后,立即口头传达命令,整个队伍开始缓慢向前移动。
走了大约十来里,就见一起夜不收从前方快速奔来,行至赵子良面前勒马停下,赵子良收住缰绳让战马停下,举起了右手,大军顿时停止前进。
“启禀将军,根据探查,前方来的军队就是慕容长歌的人马,一共三千骑,距离此地已经不足三十里!现在还正在此地行军”。
赵子良道:“继续探查,随时报告!”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