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铺满了一层吐蕃士兵被烧焦的尸体,一阵阵肉香传出老远,可是任何人都没有那么一丝食欲。
城墙上刚才战斗的唐军被换下来,另一拨唐军被换上城墙防守和警戒,赵子良下令生火造反让将士们吃饱,不过经过这场战斗,只怕除了那些老兵之外,新兵们和壮丁们没有几个人能吃得下去。
赵子良收刀入鞘安排了哥舒翰在城墙上值守,正要走下城墙,一个扈从走过来报告:“将军,勃勒罕受了伤,他一个人干掉了六十多个吐蕃兵!”
赵子良停下问道:“他伤得如何了?”
“胸口被砍了一条大口子,流了很多血,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不过我等已经用将军教过的方法给他用针线把伤口缝合了!”
“走,过去看看!”赵子良说着转身就向城楼的另一侧走去。
很快找到勃勒罕,他躺在城墙上,胸口已经被盖上了衣服,已经陷入昏迷当中,赵子良打量了一下,起身叹了一口气,对扈从道:“把他抬回府里,让二夫人找个侍女照顾她,他好好修养,再找个郎中给他开几副补血生肌的药”。
扈从答应:“诺!”
勃勒罕被抬走之后,赵子良对努尔说道:“咱们下去看看伤员们!”
两人带着几个扈从刚走下城墙,就迎头碰上了县令杜善明,杜善明看见赵子良后松了一口气,连声道:“谢天谢地,总算打退了吐蕃人的第一波进攻,下官已经听说了,多亏有将军镇守,用火攻之法大量杀伤了吐蕃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吐蕃人也真是发疯了,竟然同时用几万人攻城,没有见过这么干的”。
杜善明自顾自说,赵子良也没有打断他,这老小子压力也不是一般大,也难怪他这几天经常自言自语,都是被这该死的战争给逼的,等他说完,赵子良说道:“杜县令来得正好,本将军正要与你商议一件事情,城内不是有很多妇孺吗?杜县令能不能说服她们过来照顾伤员?”
杜善明一听颇有些为难道:“将军这只怕是有些太难为人了,男女授受不亲啊,就算她们自己愿意,他们家的汉子只怕也不会答应,到时候闹出大事,只怕不好收场,如今是非常时期,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如果将军真的缺人手,下官倒是可以组织一些老人过来帮忙”。
赵子良听了杜善明的话,也觉得自己太一厢情愿了,不能把自己的这些思想强加在这些唐朝的百姓身上,于是拍了拍杜善明的肩膀说道:“杜县令说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嘶——”等赵子良走后,杜善明嘴里不停地倒抽着凉气,刚才被赵子良拍了两下的肩膀此时已经全部麻木了,忍不住爆出粗口:“这厮真是一个莽夫,哎呦——”
赵子良回到自己在县城的府邸,聂三娘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当赵子良回府时她正在门口等着,赵子良关心道:“你有了身孕,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现在虽已初春,外面还是很冷的,别着凉了,进去吧!”
聂三娘点了点挽着赵子良的胳膊转身走回院内,一边走一边说道:“刚才奴家已经听送勃勒罕回来的扈从说今日的战况很凶险,夫君最近这些日子太忙,又有吐蕃大军来袭,奴家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前日王管家派人来了,报信说陈姐姐又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也就是说我们离开之前的一个月陈姐姐就怀上了,只是当时没注意,因此夫君在外征战一定要多加小心,又快有两个孩子管你叫爹了!”
赵子良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大好,大笑道:“哈哈哈······好,今日打退了吐蕃人的进攻,杀敌一万余人,却是喜事一桩,又听闻清莹有了身孕,却又是喜事一桩,今日是双喜临门啊,可喜可贺!三娘,去做点好吃的,准备一坛酒庆祝一下,噢,不行不行,某身为主将,应当以身作则,说好了不能搞特殊单独开小灶,就绝不能破例!三娘,看来战事结束之前为夫是没办法陪你用膳了!”
聂三娘白了赵子良一眼,娇嗔道:“你呀,有时候就是太较真了!你还是想想明日如何应付吐蕃人的进攻吧,尽管吐蕃人损失惨重,但毕竟主力还在,实力犹存!”
赵子良点头道:“三娘所言不错,如果吐蕃大军的指挥大权落在郎支都的副将手中,后面的战事就不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