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琳!”林雅在外面拍着门,语气突然转变成可怜的哀求,“你放手吧,求你了!只要你放手,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闻言,萧亚琳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在了门上,“你走啊,我不想听!”
碎片落地,外面静寂了。
萧亚琳长舒了一口气,她去浴室洗了澡,等她出来,忽然听到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一震,急速走到门口,听到有人在敲林雅的门,“林雅,开门,开门!”
是李俊飞!
萧亚琳马上打开门,“怎么了?李经理。”
“萧秘书,不好了,林雅给我打电话,突然说了一番乱七八糟的话,好像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让我替他照顾一下她母亲,说这套房子留给我。”
李俊飞汗流浃背,面色苍白,他紧张地握住门把,焦躁无比。
“那快敲门!”萧亚琳也禁不住紧张起来。
想起之前林雅怪异的言行,她相信她会做傻事。
李俊飞继续摁门铃,继续喊,可还是没用,无奈之下,萧亚琳马上打电话给安建豪,“安总,你快来!林雅可能出事了!”
安建豪赶来了,他身上穿的是一套休闲的白色夏服,神情慌张,显然,他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耽搁。
开了门,三个人就一起往卧室里冲。
一看没有人,他们就分散找,最后是李俊飞在浴室里找到了林雅。
她仍然穿着那件白色的长裙子,散着乌发,全身浸在水里,只有头和一只手搁在缸沿上。
她的脸已毫无血色,手腕被刀割破了,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几分钟后,车子就到了附近的人民医院,医生马上对她进行了抢救,两个小时后,林雅苏醒了,但提出谁也不见。
医生说她很虚弱,现在主要是给她输血,输葡萄糖,还要求亲属朋友多多给她安慰和生活下去的勇气。
大家都知道表皮的创伤容易治愈,内心的伤口却需要林雅最最在乎的那个人了。
李俊飞的目光慢慢投向安建豪,那眼里充满了期盼与恳切,还有着急。
安建豪头微仰,深凝的墨眸盯着天花板,虽然已是凌晨两点,但他的脸上毫无倦意,有的只是淡淡的清冷与萧寒。
“真是让人失望。”半晌,他沉声说了句。
李俊飞的脸上划过一抹伤痛,他看了眼萧亚琳,叹了口气,“老大,我理解她的心,失去你,她的世界塌了。”
安建豪蹙眉,估计心烦想抽根烟,可摸了下裤袋,才发现自己今晚穿的是休闲服,连个袋子都没有。
目光瞟到萧亚琳,他侧过身,冷寒的俊眸又倏然多了丝怜爱与温情。
“萧秘书,你先回去休息吧。”
萧亚琳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转身,她走了。
可几分钟之后,她又回来了,手里多了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走到安建豪跟前,她默默地递了过去。
安建豪涩然一笑,接过来抽了一根,完了后,他看了眼腕表,对身边的李俊飞说:“你想陪林雅吗?”
李俊飞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眼里闪烁着一簇坚定。
“那好,你留下,我送萧秘书回去。”说完,他轻拍了下李俊飞的肩膀,再牵起萧亚琳的手走出了急诊室大厅。
坐上车,萧亚琳摩摩额,突而苦笑出声,“你以前怎么爱上她的?”
这么容易走上极端的女人,跟她一起会有多可怕,就安建豪这种个性,他能包容她一辈子?
安建豪启动车子,开出好长一段路,才淡淡地回:“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虽说环境会改变一个人,但她这种性格应该从小就有的吧。”
安建豪静默,半刻之后,他微微一笑,意蕴深长地说:“所以,一对男女走进婚姻城堡前,试婚是很有必要的,以前不赞成,现在……能接受了。”
萧亚琳脸一红,扭头盯着他,“安蠢蛋,你不是想十月份结婚吗?你跟她有过试婚?”
“没有。”
“那你还要不要结婚?”
“要!”他一笑,腾出一手揉了下她的头发,似真似假地说,“我十月份结婚不变!”
萧亚琳一怔,清眸瞠大了,胸臆间有股又酸又痛的气流在横冲直撞——
这坏蛋,他就这么喜欢作弄自己?
是不是今晚看到林雅自杀,他的同情心又泛滥?
他又想伤害自己,还说得这么坦然,对她萧亚琳就没有一点负罪感?
这么一想,萧亚琳恼怒了,她吼:“安蠢蛋!你给我停车!”
嘎吱……他真的停了。
深夜的街头灯光黄昏,夜风习习,看不到一个行人,只有偶尔有一辆车风驰电挚般地闪过。
萧亚琳解开安全带,气咻咻地要下车,可没等她打开车门,手臂一紧,人就往驾驶座方向倒了过去……
睁大眼,她看到一张邪魅帅气的脸庞,他邃眸微眯,眼底澄澈透亮,削薄的唇向上勾起,妖孽般对她笑着。
“女人,你是真笨,还是装傻?”
萧亚琳呆愣,眼神却是痴痴的,正回味着他的话意,胸前一烫,他的手已盖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