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又笑笑,她似乎想要把自己所有的笑容都留给这最后一次探视机会。“心慈姐昨天找过我,她说起了你们的过去,我只想验证一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说她要帮你,她发现一张朱强20万的汇款单据,我已经给周律师去查了,现在还不确定和你的案子是否有关。”
季予乾皱皱眉,“她找你说,她要帮我,为什么?她话别信,她很爱说谎。以后别理她。”
“若是以前信不信的我还真不好说,但就目前,我想相信她一次。刘富贵死了,直接证人的证词没变化,周律师没找到其他线索很挠头,心慈姐或许会对你有帮助。单凭女人的直觉,她仍爱着你,权且信她一次。”
季予乾看周嘉敏很认真地说要去相信朱心慈,他有点无奈,“嘉敏,心慈不简单。你若知道她做过什么,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我知道她给我下过药,我知道她叫人弄走了凯特,我还知道她去了前几天你们改选的董事会,我还知道她当年是先爱上你了,才知道她叔叔派她来的使命。她曾经做过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爱你,她不会眼睁睁看你入狱,若事情真是朱强做的,她肯帮我们,必能事办功倍。”
“你怎么知道这些,她对你说的?你不恨她?她还真好意思说出来。”
周嘉敏听着季予乾现在提及朱心慈不屑的语气,“恨她,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咱们也不会……。但一味恨过去有什么用,重要的是现在她愿意帮你,她会做对你有利的事情,谁都不是傻子,阶段性的化敌为友,先脱困再说以后。”
季予乾很认真地看着周嘉敏,“嘉敏,你和一般女孩真的不一样,你有时思想成熟得我都佩服。你的年纪本可做个无忧无虑,随意享受别人呵护小女生,却因为我承受了本不该你承受的……”
“别浪费时间,感叹些过去的事情。我还有件事想听听你的判断,就是我的那些照片,会是她拍的吗?我问过,她说不是她,但她不确定是不是朱强或是她伯父指使别人做的。若他们拍了只是为气气你也就罢了,可万一哪天流出来,那我就……”
季予乾看着满脸担忧的周嘉敏,“嘉敏,对不起!那天我是气糊涂了,才那样失去理智。你放心,等我出去,这件事我定会查清楚,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周嘉敏点点头,想到那天她还的心还会疼,“那就拜托你了,没什么特殊事情,为避嫌以后我不来了。再见。”
季予乾看着周嘉敏稍有不自在的表情,也无奈的点点头。周嘉敏起身往外走,走到季予乾身边时,季予乾很想伸手抱抱她,最后他迟疑着,只时拉住周嘉敏的胳膊,“嘉敏,照顾好自己,把胃养好。”
周嘉敏站在原地没说话,微微点点头,抽回自己胳膊走出去。季予乾感到手中一空,似乎现在周嘉敏抽走的不是自己胳膊,而是所有与她有关的过往。
季予乾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惆怅,之后他也缓步走出会面室,这里往后的日子不会再有期盼了。
……
之后几天,周嘉敏每天除陪丛陆听周界听汇报,就是回工作室闷头工作,连苏荷酒吧跟消息散播人的事也推给马丁,自己不再去了。
沐又安每天早一电话叮嘱吃药,晚一电话叮嘱吃饭,就是约不出周嘉敏见面。周嘉敏自己下班忙得不亦乐呼,却没人知道她在忙什么。
开庭前一日,周界最后一次与丛陆沟通材料准备。“现在看,间接证据朱强汇款给刘富贵的老婆李玉香;马丁找来那个人葛柱肯出庭作证是朱强花钱雇佣和去酒吧散播谣言,朱心慈调出朱强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前前后后有刘富贵五次,最关键的两次是案发前1小时和案发后20分钟。还有一通是与刘富贵老婆李玉香的通话记录。因为朱强在案发前后,除去过一次朱心慈家,一直窝在家里,警方那查到的新东西并不多。”
丛陆点点头,“这些够予乾脱罪了,但是够把朱强绳之于法吗?”
周界摇摇头,“直接证人死亡,没有直接人证、物证只是犯罪嫌疑,想定罪难。关键间接证人若肯出庭作证还有一点可能性。朱心慈不肯,李玉香心脏病有医生诊断不适合出庭。若没有充足证据,只能是季总脱困,案子却也结不了。”
丛陆皱一下眉,“虽说予乾能脱困,但这结果不理想,该给楚荆家人一个交待,毕竟事情是因予乾而起,不能我们拍拍屁股走人了,让无辜的人死不瞑目。”
周嘉敏看看丛陆,他口中的楚荆家人当然是指楚湘,而丛陆的想法也是自己的想法,把朱强绳之于法,才对得起楚荆和楚湘。想到这,周嘉敏心中暗盘算,该去和朱心慈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