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乾实在看不出去了,“我帮你抱抱宝宝?”
周嘉敏转身看一下季予乾,“没事,积木就是觉得自己委屈了。”
季予乾再随着周嘉敏去宝宝静点室,看着宝宝被周嘉敏按着头、护士扎进孩子头皮里的细针,只觉得无比揪心。
又被扎针,宝宝已经哭哑的嗓了,发粗涩的声音来,周嘉敏眼见怀里的宝宝在小床上不呆,“哥,你帮我抱一下孩子吧。我去给积木打点水喝。”
周嘉敏拿着奶瓶走出去,季予乾抱着积木哄了一会儿,宝宝终于哭累了止了哭,大眼睛也没什么神采,又把小手举到季予乾眼前,“爸---爸----”。那小样还想说自己的小手被扎了针。
季予乾听积木不十分清晰叫出的“爸爸”激动万分,“你都会叫爸爸了?你才多大呀!久久姐姐还不会叫爸爸呢,伯伯都没听久久叫过爸爸,倒是在积木这听到了!”
周嘉敏走进来,看看季予乾不经意挂在脸上笑意,满眼柔情地看着积木,她深感欣慰。周嘉敏走到季予面前,“哥,把宝宝给我吧,我喂他喝水。”
季予乾把积木送到周嘉敏手里,“宝宝会叫爸爸了?”
“不会叫,他才十个月,叫妈妈都是着急时,极偶尔叫一次。阿姨每天带她时倒是天天教他。”周嘉敏边喂积木喝水,边随意回话。
季予乾看看喝水的积木,“可是,刚刚你出去时他叫我爸爸了!我的小公主还不会叫爸爸呢,刚刚听积木叫爸爸,我真的很激动。”
周嘉敏看着床单一愣,抬起头看看季予乾,淡淡笑一下,“宝宝应当只是冒话,哥你别当回事。”
季予乾见周嘉敏没有一点兴奋,自己也像被泼了冷水一样,安静地坐在小床旁边,看看周嘉敏一手抱着宝宝,一手从背包里拿出小毯子、熟练地铺在小床上,再放下已经睡去的宝宝。
周嘉敏看看宝宝睡着时安然的小脸,才看着季予乾说,“孩子睡了,哥今天谢谢你!”
季予乾看看周嘉敏依湿着的头发,“宝宝的东西全是干的,你整个人都是湿的,你怎么做到的?”
季予乾话的本意是轻责周嘉敏没照顾好自己,周嘉敏倒是很认真地解释起来,“妈咪包是防雨的,我又在里套了个塑料袋。”
“又安呢?你来C市干嘛?”
周嘉敏听季予乾又一次问到自己,仍是不想多说什么,“又安不在这,只有我和宝宝在C市。哥,积木这药至少要滴上四五个小时,我自己在这就行,你有事先走吧。”
季予乾听周嘉敏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心中不快,“我没事。天气预报说要强降雨36小时,出租车公司都放假了,呆会儿孩子打完针,你要怎么回去?大半夜的再走回去!”
周嘉敏听听窗外依就稀里哗啦的雨声,无奈地回一句,“那就还得麻烦你。”
我的问题她一直不想正面回应,只说些不无痛痒的话。季予乾想了想更直接地问道,“你和又安还在僵着,所以你就一人跑C市来了?”
“嗯!”
“你自己一人照顾宝宝,又安出抚养费?你们这样两地生活和离了,有什么分别!”季予乾下定决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周嘉敏抬头看看季予乾,“又安周末、节假日都会来,平时有阿姨照顾宝宝,我最近放假,就让阿姨回家休息了。”
“你也够任性的,又安能容忍你也算不错。我可没见哪个男人,像他这样纵容老婆。”
周嘉敏嘴角动动,却不知道再说什么。
季予乾看一眼周嘉敏,一副可怜相,又是低头、又是沉默,你以前和我叫嚣的劲哪去了!此时他倒有种鲁迅当年看悲凄国民的态度,“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季予乾心中不快霍地站起身,“我出去一下。”他走到医院门厅处停下脚步,拨出个电话,“给我查查从去年中秋,到现在沐总的行踪。”
季予乾挂断电话,心道你不说、又安不说,往后就没必要再听你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