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乾耐着性子听戴莉说完,他基本所猜不差的说辞,无非是说沐又安和周嘉敏早经离婚。怕家里反对,他们又故计重施瞒着家里人去注册结婚,而今木已成舟,老人不接受也得接受。
戴莉下车,季予乾长长吐口气,看一眼戴家的院子,乘龙快婿没进门就成了阶下囚,戴莉口中的策略,无非是依仗父母的爱,去挑战他们的底线。
唉,操心父母古来多!沐家既然要填人进口,那该接积木回家了,这是嘉敏最后拜托自己的事情。
另一边,汤俊臣拉着易茹走到一半,就越发觉得她不对劲,脸像熟透的苹果,人靠在座椅上昏昏沉沉,看样病得不轻。汤俊臣停下车,抬手试试易茹的额头,热得烫人,还回什么家去医院吧。
汤俊臣调转车头,直奔自家的医院,车子走到一半,易茹迷迷糊糊中问一句,“到了吗?”
汤俊臣用极少有的认真温柔语气说道,“看你烧得不清,带你去医院打个退烧针,再送你回去。”
“不用去医院,我现在只想睡觉。麻烦你送我回家吧,谢谢!”易茹有气无力地说。
难得见易茹在自己面前示弱,只一句平淡无奇的话,汤俊臣的心一下变柔软了,“行,送你回家。”
易茹迷迷糊糊中点一下头,“谢谢!我先睡会儿,到了叫我。”
汤俊臣把车子停到易茹所说小区门外,“易茹,到了!”
汤俊臣轻唤两声,易茹才晕乎乎地点点头,开车门下车,见她站都站不稳,汤俊臣无奈的摇摇头,还是好人做到底吧。汤俊臣下车扶易茹走进小区,走进楼里,一直走进易茹租住的房子。
易茹进门直接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谢谢!再见。”
汤俊臣站门口看看眼前再普通不过的屋子,和屋里的陈设,她一个人住,这屋子没半点男人味道。再看看窝在沙发里病恹恹的人,之前的好感又回来了,直觉告诉他,易茹和季予乾没太大关系。即便有感情,只怕也是她一人单相思。
他拿出电话打给自己家的家庭医生,交待完,走到屋子沙发旁抱起易茹,送到卧室的床上,看着床上半晕的易茹,面色绯红,嘴唇也因发烧变得红艳艳的。汤俊臣不自觉的吞吞喉,真的动心了,本少爷何曾照顾过病人!但看她这样,就忍不住要做雷锋。
四小时后,易茹觉得自己的手疼,她伸手去揉,发觉自己的手背上贴着胶布和棉球,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借着台灯半暗的灯光看清是躺在自己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个滴完药的空药瓶。
易茹看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晚上20:00多,她慢慢下床走出去,屋里没别人只有她自己。做好事不留名,是汤俊臣的风格吗?易茹坐在沙发上,晃晃依旧晕乎乎的头,才看到茶几上摆着至少七八种药。怎么感觉像家里来了田螺姑娘!
易茹拿出电话刚要拨,想想算了,还是发个微信吧。易茹的信息还没编辑完,门外响起了开锁声,易茹盯着门口等着门外的人进来,看样没拿自己当外人,居然直接拿钥匙开门!
汤俊臣走进来,见易茹正坐在沙上满眼疑惑地看着自己,“你醒了,怎么样好点没?”
“嗯,好一点。你怎么又回来了?”
汤俊臣随意勾勾唇角,“做好事不留名那是雷锋,不是我阿汤哥,估摸着你该醒了,赶紧跳出来露个脸,竖起耳朵等着听你感恩戴德的话呢。”
易茹抬手揉揉自己的头,“我现在一半脑袋里是水,一半脑袋里是面,稍微晃一晃,就完了……”
汤俊臣把自己买回的食物放在餐桌上,“怎么完了?”
“满脑袋浆糊,能表达感谢的词语有哪些我都不记得。不好意思,恐怕你要失忘。”
汤俊臣大大方方走到易茹旁边,仔细看看她,“看你这嘴皮子动得挺遛,估计药见效果了。忘了语言怎么表达没关系,那就用行动表示吧,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吧。”
看汤俊臣一脸邪魅的笑,听完他的话,易茹一下怔住了,这人真是很少有正形。
汤俊臣抬手在易茹睁得大大的眼睛前晃晃,“喂,我没点你穴吧!”
易茹回过神,和这种公子哥真的不能深接触,她指指茶几上的药,“拿这么多药,你家开药店的?多少钱,我还你。”
汤俊臣把手伸向易茹额头,易茹下意识往后躲躲,“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家开医院的。躲什么,我试试你还烧不烧。”
汤俊臣把手放易茹额头上试试,“嗯,看样脑子是烧坏了,记忆力受损严重。娶个这样的儿媳妇进门,估计我爹不能同意。算了,你还是别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