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闫鑫心想:老子打小儿就在林子里钻来钻去,像这样的深山老林,也去多了,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我就总跟着他进老林烧木炭、挖草药,只不过那时候贪玩儿,净顾着玩儿了,也没认下几味草药!生存的法子倒是学了不少——
纪闫鑫捡了一根干柴枝,用短刀割下一截蔓藤,又捡了一些干松叶,一并握在手里爬到一个平展的大石头上。
夏津钟眼睛一直跟随着纪闫鑫的动作移动,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他要干啥,疑惑的问道:“大哥,你这是要做啥?”
“把把细细的看,不就晓得了!”纪闫鑫没有直接回答夏津钟的问题,是想让他认认真真的看,记住整个过程。
夏津钟跟着爬到石头上,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不再打扰纪闫鑫的动作。
纪闫鑫不紧不慢的盘腿坐在石头上,用短刀把干柴枝从中间劈开一条缝,用一截小木棍撑开,把松叶塞在缝隙里,再把蔓藤穿过去。
一切准备好之后,纪闫鑫爬起来,蹲在地上,两只脚踩着干柴枝的两端,两只手迅速的来回抽动藤条,不一会儿,奇迹出现了,松叶居然冒起了烟子。
夏津钟看得目瞪口呆,眨眼的工夫,松叶居然燃起了火苗,干柴枝也跟着燃烧起来。夏津钟惊呼道:“大哥,你太厉害了!天哪,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眼睛!”
纪闫鑫冲着夏津钟笑了笑,问道:“你小子,别光顾了拍马屁,究竟学会了没有?”
“啊?这个——那个——”纪闫鑫听着夏津钟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就知道这小子压根儿就没用心,抬起脚就要踹他。
夏津钟吓得一纵步跳到石头下面,冲着纪闫鑫嘿嘿傻笑。纪闫鑫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还有脸躲,赶紧的,绑几个火把来,这总不要我教你吧?”
“不用,大哥,这个我会!”夏津钟绑火把倒是能手,三两下就绑好了火把递给纪闫鑫。
纪闫鑫一看,皱起眉头,骂道:“你个臭小子,也不怕把自个儿烧死?你想想看,你绑这些松叶,不怕火星子掉到地上,引燃了这林子!”
夏津钟抓耳挠腮,深感自愧不如。纪闫鑫把松叶扯下来丢在燃烧的火苗上,说:“你上来,看着这火,可不敢让火星子飞到下面去了!”
瞅着夏津钟爬上石头,有模有样的守在火旁,纪闫鑫才跳到地面上,折断树上的松枝,将松油涂在干柴枝上,满满的涂了一圈。
几个火把都弄好了之后,纪闫鑫再次爬到石头上,点燃了两根火把,递了一根给夏津钟,说:“走路时当点儿心,可千万不能让火星子落到地上,不然,咱们就玩儿完了!”
夏津钟郑重的点头,小心翼翼的举着火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纪闫鑫快速踩灭了方才引火的干柴枝,直到确认完全熄灭,这才跳下石头,举着火把,朝半山腰的山洞走去。
夏津钟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清口水,问道:“大哥,有火了,咱们是不是就能烤野物吃了?”
“你小子就知道吃,上辈子一定是饿死鬼投胎!你若是能打来任何一头野物,老子就烤了犒劳你!”纪闫鑫边走边数落夏津钟,心中却想:你以为只有你涝肠寡肚?老子也一样,没有油水,谁能熬得了多久?老子又不是和尚,伴着青灯,吃斋念佛;更不是圣人,不食人间烟火!
夏津钟闷闷不乐的走着,时不时揉一揉饥肠辘辘的腹部,心中不无埋怨,心想:***鬼地方,还不如在那绝谷腹地舒坦!
纪闫鑫仿佛看穿了夏津钟的心思,说:“津钟,你小子,别生在福中不知福,这会儿若是你还在被困在那古树洞里,上不能、下不能,连睡觉都得跟马一样站着,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哥,你这眼睛忒毒了吧?还能看出我的心思!”夏津钟顿觉恐怖,心想:在大哥面前,不说半句假话就对了!
“哈哈,就你那肠子里还能藏着啥绕弯弯的话?留心脚下——”纪闫鑫忽然大喝一声,夏津钟吓了一大跳,脚下一绊一滑,整个人飞了出去。
夏津钟扑倒在地的同时,手中的火把飞向空中,他大呼:“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纪闫鑫撵着火把,纵身飞了出去,夏津钟吓得面如土色,眼巴巴的看着火把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儿,燃火的一头朝着地面落下来。
夏津钟的内心惊恐万分,仿佛眼前火苗迅速窜开,林子瞬间变了了汪洋火海。他的心中悔啊,就因为自个儿一个不小心,就把他和大哥的性命一并葬送了——
夏津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纪闫鑫在火把离地面一米远的位置时,牢牢的握住了火把杆,手心满是冷汗。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惊恐不安的趴在地上,抱着脑袋的夏津钟,苦笑了一下。暗自骂道:臭小子,老子的命差一点儿被你搭进去!
纪闫鑫一手举着一只火把走过去,抬脚轻轻的踢了夏津钟一下,喊道:“起来,这就吓怂了!”
夏津钟闻声睁开眼睛,泪眼婆娑的望着纪闫鑫,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