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津钟到了顶,却怎么也翻不上去,纪闫鑫快速爬到他身后,用力一推,硬生生把他推了上去,一下子躺在山地上喘着粗气。
纪闫鑫跳到地面上,嘿嘿的笑骂道:“这就装狗熊啦?”
“大哥,你够厉害的,你是咋做到的,平日里没见你练功啊?”夏津钟感觉不可思议,平日里从没见大哥练过功,气力却大如牛。
“老子练功还让你们瞅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没瞅见我房里三五百斤一包的沙袋?老子平手拎起它,就跟拎一只小鸡一样!”纪闫鑫透露了自个儿练功的法宝,夏津钟大吃一惊,赞道:“大哥掩藏得挺深啊,我还纳闷儿呢,说那些个沙袋都是干啥用的,我不敢问大哥,偷偷问了简冰,岂料,他也不知道!”
“哈哈,别说你们了,就连阿坤都不晓得其中的玄机,老子练功的方法多了去!”纪闫鑫不无得意的吹捧着,两个人的行程是需要一点儿乐子的,不然,在无边无际的老林中穿行,极容易丧失斗志。
夏津钟两眼放光,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恳求道:“大哥,你教我几招呗?再不然,你收我做徒弟?”
“做徒弟,你小子老了点儿!”纪闫鑫哈哈大笑。
夏津钟沮丧的望着纪闫鑫,嘟囔道:“我还不算老吧,才三十多岁,赶明儿回了金都,我立马把自个儿改成十八岁!”
“做不成徒弟,教你几招还是可以的,不过,你得给我太太平平的走出这老林,不然,一切免谈!”纪闫鑫说话间,已经迈开步子,方才,他已经辨别出了方向。
夏津钟害怕掉队,赶紧屁颠颠的撵了过去。纪闫鑫边走边思量:金都在东边,朝着东边走,不知对不对,不管咋说,朝着一个方向走,就对了。在老林里行走,最忌讳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那样,在老林里绕来绕去,怕是一辈子也难走出去!
纪闫鑫转头对夏津钟说:“这老林里可不比别处,好多东西都有毒,你可不要看啥子都稀奇,随便乱动;更不可饥不择食,随便乱吃东西!”
夏津钟听罢纪闫鑫的话,浑身直冒冷汗,刚才,看着树上的野果子诱人,他还寻思着大哥为啥不摘了吃,难道是他没看见?这会儿明白过来,才暗自庆幸,幸亏只顾跟着大哥撵路,没有手欠,摘几个塞进嘴里。
想想都觉后怕,夏津钟乖乖的答道:“晓得了,大哥!你不喊我吃,我坚决不吃,你不喊我动,我坚决不动!”
纪闫鑫冲着夏津钟骂道:“你小子是木偶啊?啥都听我指挥,若是我俩走散了,你又听谁的指挥?”
“大哥——可别啊!你可不能丢下我——”夏津钟可怜巴巴的望着纪闫鑫,他完全没有一丝一毫信心,依靠自己走出这深山老林。
“我是说万一!谁能预测下一秒发生的事儿?保不准踩到一个坑,又被打回原形,跌回山谷里;谁又能保证次次运气都那么好,不被摔残了、摔死了——谁又能保证能斗得过这山里的飞禽走兽——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物,可都不如外面的单纯!我会教你辨别毒物,你得牢牢的记住!”纪闫鑫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认真,毫无玩笑之色。
夏津钟心中紧张,不免心生惧怕,属实,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万事万物都是解不开的谜,令人望而生畏。
夏津钟心想:我得好好的跟着大哥,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能跟他分开,即便他掉进深渊,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独自在这老林里活着,远比寻死更可怕!独自在老林里无人说话,过不多久,肯定会被绝望的孤独,折磨得疯掉——
夏津钟一晃神的工夫,纪闫鑫已经朝前走了一段距离,夏津钟一看落队了,吓得赶紧往前跑,边跑边喊:“大哥,你等等我!”
听夏津钟的声音,纪闫鑫深知他心中害怕,苦笑了一下,停下脚步,等待夏津钟跑近了,才又迈开步子。
纪闫鑫走走停停,时不时指着地上的植物、昆虫,对夏津钟说:“这个有毒,千万不能碰!”
夏津钟会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看清楚,却没有几个是真正的记在了脑子里的。
走到一笼挂在树枝上的蔓藤下,纪闫鑫指着蔓藤上毛茸茸的果子,说:“这是毛梨儿(野生猕猴桃),可以吃,捡软的吃。现在正是果子成熟的季节,即便是未成熟,实在没东西可吃的情况下,也可以用来充饥!”
“大哥,这毛茸茸的玩意儿,咋吃啊,能咽得下去?”夏津钟面露难色,不敢想象这毛毛进了喉咙是啥概念。
“你还真是聪明得够可以,我让你吃毛了?你小子不会把毛弄干净,把皮儿弄掉才吃!我真是替你忧心,你说你这样,一个人在这老林里,咋活得了?”纪闫鑫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夏津钟,摇摇头。
夏津钟赶忙说:“所以啊,大哥,你可别丢下我,不然我怕都活不过一天——”
听了夏津钟的话,纪闫鑫的心中沉重,且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