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嫂陪着你?”何老夫人话音刚落,何芳菲就嗔怒的回道:“我又不是犯人,在自个儿家还要被人看着!”
“好好好,你自个儿去走走,当心一点儿,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不往外跑,家里你随便走动一个原则,不要伤着我的重孙子!”在何老夫人的千叮万嘱之下,何芳菲独自走出别墅,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喊道:“哈哈终于自由了!”
何芳菲受够了成日有人陪伴在左右的滋味,每天不是齐宏,就是奶奶,要不就是下人;这会儿,能够只身在院子里走动,简直太舒服了。
何芳菲慢悠悠的在路上走,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男人惊慌失措的呼喊声:“让开快让开,刹不住车了”
惊悸的回头,何芳菲怔怔的站在原地,脚下像是生了钉子一般,挪不动脚步。三轮车越逼越近,何芳菲的眼睛越睁越大,脑子里一片混乱,心中不停的惊呼:不可能不可能,柱子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何家大院?
“让开啊快让开”眼瞅着三轮车横冲直撞的朝前面的女人撞去,大江越发焦急的大喊,无论他怎么喊叫,那女人就像是傻了一般,无动于衷;情急之下,大江猛打龙头,三轮车朝左边冲去,翻下了花坛。
何芳菲两腿发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大江大江”小翠听到大江惊呼的声音时,拼命往前跑,眼睁睁的看着三轮车翻下了两米来高的坎儿。
何老夫人听到院子里乱糟糟,在刘嫂的搀扶下,战战兢兢的跑到院子里,看到何芳菲跌坐在地上,差一点儿昏厥过去,哭喊着:“芳菲快、快救救我的重孙子打电话喊救护车”
管家闻声,赶紧进屋拨电话,刘嫂赶紧上前,查看何芳菲的情况,急切的问道:“大小姐,您没事儿吧?”
何芳菲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呆呆傻傻,不说一句话,何老夫人哭天抢地的跑到她身边,急得团团转:“芳菲,你倒是说一句话呀,可别吓唬奶奶我这身子骨,可禁不住折腾!”
何芳菲依旧不吱声,眼珠子瞪得老大老大,盯着三轮车翻下去的方向,颤巍巍的抬起手,顺着目光指去。
“大江大江,你怎么样了?听到我喊你了没?”小翠趴在路边,朝下张望,却在密集的树丛中看不到大江的身影,只能隐约看到三轮车朝天转动的黑轱辘。
林子里传出扑簌簌的声音,像是缺水的鱼儿在垂死挣扎;何家大院内,上上下下乱作一团。
……
许久之后,大江满身伤痕,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了几步,举起手喊道:“小翠我、我在这儿”
听到坎下传来的声音,何芳菲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心乱如麻:是他,人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模一样柱子,他究竟是还活着,还是鬼魂附在了别人身上?
“芳菲啊你告诉奶奶,你摔着没,究竟有事儿没事儿,有没有感觉哪里痛?”何老夫人一连串的问话,令何芳菲烦不胜烦,她突然吼道:“奶奶,我没事,您的重孙子也没事!”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肯说话了,可吓死我了!”何老夫人老泪纵横,心中委屈,仿佛,摔坏的是她。
何芳菲冷着脸,沉声道:“刘嫂,扶奶奶进屋休息!”
刘嫂为难的看看何芳菲,又看看何老夫人,遇到何芳菲恼怒的目光,赶紧伸手扶老夫人起身:“老夫人,我扶您回去休息!”
“我不,我孙女和重孙子还在这儿,我怎么能安心回去!”何老夫人像小孩一样较真,何芳菲哭笑不得,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转了一圈,挤出一丝笑容:“奶奶,您看,我没事儿,您先进屋歇着,我一会儿就进去!”
何老夫人拉着何芳菲看了又看,确认她没受伤,这才在刘嫂的搀扶下往屋里走,走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大江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痛,在林子里寻找,直到把鱼全部捉进桶里,这才挎着桶走出林子,沿着小路走上来。
小翠心急如焚的冲到路口,一把拽下装着鱼的桶杵在地上,泪水盈盈的骂道:“你是傻子吗?人都摔成这样了,还光顾着捡鱼”
大江抬手擦着小翠脸上的泪水,一脸歉意的望着立在一边的管家:“麻烦您把鱼放进鱼池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傻子,你就是个大傻子!”小翠痛心疾首的捶打着大江的胸膛:“你自个儿还活得了不,还不一定,居然还惦记那些鱼!”
何芳菲站在原地,不敢朝前迈步,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跟柱子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从头到脚,一丁点儿都不放过。
“小翠,你别着急,我没事儿!”大江安慰着小翠,抬起目光搜索被他吓坏了的大肚子女人,当目光落在何芳菲脸上时,头痛欲裂的滋味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