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被骂者不堪受辱自尽而死,其家人也因此一事死去,不单只始作俑者要承担责任,连带父母兄弟等至亲也要被连累。重者监护人坐牢或者流放,轻者兄弟三年内不得参与科考。
颜舜华以为,经过舆论的反转与颜昭雍的突然发难,在云雅容的铿锵言语下,于春花会知难而退,带着女儿离去。
只是她远远低估了一个母亲的护犊之心。
“有本事你就去告!萍萍从小就是个实诚的孩子,胆子也小,她不可能会说谎!!宋敏行是救了她,可是他也看了她亲了她!萍萍说的我就信。包括她说那个戴斗笠的才是真正的颜小丫,而你是冒牌货,我也信!!”
于春花神情激动,一手抱紧了女儿,一手指向云雅容,现场瞬间落针可闻。
“掀掀掀开斗斗斗斗斗斗笠!”不多时,周于萍便抖抖簌簌地开了口,双眼红通通地看向颜舜华。
颜舜华没有动,沈靖渊双眼微眯,手指微动,甲一等十余人嗖嗖几声,突兀地出现在两人身后,统一黑色劲装,脸上都戴了面具,每一个人的脑袋上,都挂了一串花环。
如果不看他们腰间别着的长剑,以及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生人勿近否则格杀勿论的凛冽气息,这画面还真的是挺滑稽的。
只不过,登场再拉风,他们也不是纯粹来搞笑的。除了一些孩童好奇地瞪大了双眼迷惑地看着这一切之外,其余的男男女女尽皆默然,尤其是于春花母女,吓得花容失色噤若寒蝉。
而被悄然请来的颜昭睿,终于适时出现了。
“怎么进山了那么久才回来?那味药可是找到了?娘喊你们快点回家吃饭。”
颜舜华正无语于这么熟悉的句子内容,沈靖渊就凉凉地开了口,“颜家村民风淳朴作风彪悍,果然不愧是曾经击退过流寇山贼的村庄。
他日回京我自当亲自面见圣上,将我在这儿所见的一切奇人异事如实告知,让颜家村别具一格的风俗民情扬名立万,也算是报答一番各位对我的款待之情。”
众人抽气,孩子们是听不懂,但稍微年长一些的少年都清楚地听见了他所说的“京城”与“圣人”这两个词。
而成年人想得更是复杂了一些。
能够面圣的人,即便不是权势滔天富贵逼人,那也肯定不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所能够招惹的。否则一朝触怒,翌日自己身首异处还是小事,恐怕一族人员都会受到牵累,从此前路坎坷甚至黄泉作伴。
大庆朝的等级制度还是颇为森严的,尤其是在贵族与百姓之间。
一念至此,不管是宋张氏、于春花这些正主,还是那些旁观的乡亲,俱都心生退意。
颜舜华体会不深,因此见状难免就有些别扭,觉得沈靖渊有些大惊小怪,居然以势压人。只不过,他到底是在为她出头,故而她识趣地并没有说什么,
颜昭睿却挑眉,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位表弟会如此的生气,以至于小题大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