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齿铜牙,大概说的就是她。
翌日,陈昀坤被请去给云宣氏看诊,把脉数息,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开口恭喜云霆喜得麟儿,还是一胎抱俩。
“云夫人气色瞧着还算不错,可见此前有按照医嘱继续调养作息,只要放宽心,饭后走动走动,再请个经验老道腿眼麻利的接生婆子,就没什么问题了。”
尽管陈昀坤中气十足说得信誓旦旦,但是云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地犹如热锅里的蚂蚁一般,忐忑不安,神色焦灼。
“云大人要是静不下心来,还不如继续去办公转移一下注意力,以免你的焦虑情绪传染给云夫人,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那就不妙了。”
见云霆这么一个沉得住气算得上是老谋深算的知府不大相信,陈昀坤着实是有些恼意。
“您别跟我爹一般见识,他是当局者迷,估计此时此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打了包票说一切安好,他也得等弟弟们哇啦哇啦地降临世间,才会真正地安下心来笑得像个傻子。”
颜舜华见状半劝半哄地将人给送了出去。
陈昀坤一边顺着她意往外走,一边不满地哼了哼,在离开了云宣氏所住的院子后,这才面色怪异地看向她,低声道,“你难道要一辈子做云大姑娘?喊人爹爹那个顺溜无比,也不怕你亲爹听见了气得头顶冒烟。”
颜舜华闻言眼角抽抽,“你乱说话我听见了不要紧,丫鬟仆妇们听见了也不相关,但是你就不怕沈靖渊届时找你秋后算账?
要知道,他可是千叮嘱万嘱咐我不能泄露了消息。免得妨碍了某些人的布局,触动了哪个方面的利益给人钻了空子,惹得他们手痒忍不住出手就不好了。”
陈昀坤见她神情郑重,便咧了咧嘴,“你别糊弄我老人家。这么丁点的小事情他都搞不掂护不住你,他还不如趁早死了这条心,当和尚去。”
“这不是沈靖渊搞不搞得掂的事情。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如今云夫人正在待产。最需要的就是稳定情绪。
您要是今日这里随意说说,明日那儿又随意说说,哪天一不小心说不准就真的说漏嘴让有心人给听去传扬开来。届时即便不惹来大祸。也会让夫人的情绪反复起伏。她高龄生子原本就危险重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别说云大人会找你拼命,就算是我。也会找你麻烦的。”
“哟,倒是威胁起老夫来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居然要找老夫麻烦?”
陈昀坤笑眯眯地看着她。如果不是因为没长胡子,估计此刻早就颤颤巍巍地捋起胡须来,十足十的老狐狸模样。
“小姐,您怎么还在这里?夫人让奴婢来找您回去。”
秋实适时地出现。越过吉祥就往这边来唤她,显然没有想到陈昀坤还没走,故而见到他时表情呆滞了一下。继而不情愿地屈膝行礼,“陈老大夫万福!”
陈昀坤见到秋实却像是心情很好。“小丫头你来啦?今日的功课做完没有?我明日要外出几天,你要不要也跟着去见识一下?”
秋实木呆呆地摇头,瞬间化身为拨浪鼓,生命不息,摇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