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盛国闻言却还是摇头。
“你祖父肯定不会离开村子的。这么多年,他连祠堂大门都不太愿意踏出,又怎么会远离故土北上京城去长住?
更何况,你日后嫁到沈家去,难道那个臭小子还敢动用你的嫁妆?也不怕人戳脊梁骨。”
在这一点上,颜柳氏与颜盛国持相同意见,夫妻俩的态度高度统一。
“倘若是患难时候,自然是应该拿出来用的。但是平日里,一应支出,都应该交由世子爷来负责才对。他是男人,当然得学会养家。
你要做的,是该怎么好好打理内务,将后院的一应事情都处理好,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银钱上,他给你多少就用多少,而不是花你自己赚的钱,要知道,嫁妆于女子而言,可不单只是立足之本,还是日后儿女嫁娶时的重要保障。你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将来的孩子们着想。”
颜舜华闻言嘴角抽抽。
“爹,娘,不是都说夫妻一体吗?哪里需要算得那么清楚?你们两个大半生的,银钱上不是也一样不分你我?爹从前不良于行时,有很长一段时间不都依靠娘做绣活帮补家计的吗?”
颜柳氏却也摇头表示反对。
“你这话可是有失偏颇了。你爹在银钱上,可从来没有短过我。哪怕后来腿受了伤,他从前还好着的时候,也攒下了不少,一个铜板都不少的交给了你娘我来安排开支。要不然,你以为单靠娘的那一点绣活钱,可以拉扯一大家子的生活?”
颜盛国看了妻子一眼,眼眶有些发热。
“爹确实是亏欠你娘良多。这些年,都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
“说什么傻话?这么多年下来,家里再怎么困难,你也没有让我饿过一顿,也没有让我因为没有衣物蔽体而冷过一天,也没有真的骂过我打过我,这比起那些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在丈夫面前却从来都没有说话余地的妇人来说,我的日子可不知道好过了多少。”
颜柳氏这么一说,颜盛国顿时笑了,也自觉在这些事情上,他这个做丈夫的的确是做的不错的。
颜舜华见父母就在自己眼前秀起了恩爱,不由得心里一乐。
“爹,您再这样笑下去,耳根都要断掉了,说不准会直接笑成一个傻子。”
“我乐意,你管得着?”
“瞎说什么?”
三人说说笑笑的,其乐融融的时光总是眨眼而逝。
待得颜柳氏洗去了脸上干涸的面膜,颜舜华捶背也捶得累了,便喝了一杯水,就催促了父母继续去补眠,自己则叫上大黑狗,带着雀跃的心情往颜家大房走去。
迎接她的,是许久未见的丫鬟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