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心智大变,举止行事突然就像个大人。
“邦哥,这位来自溧阳的颜大小姐十二岁的时候是个再调皮不过的少女,因为力气大,在村中一直都是孩子头,哪怕后来傻了,旁的小孩也只敢嘴上占点便宜,就没人敢朝她动手的。
不过大概太淘气了,得罪的人也不少,加上她家后来因为治丧与为她治病耗光了家底,所以出事后,门可罗雀。
家中唯一的仆妇经常带着孙女去山上弄野食,就连颜夫人也时不时会背着儿子,带上颜大小姐跟着去拔野菜。”
“怎么,你很同情她?你家当年穷得揭不开锅,你爹娘把你兄弟姐妹全卖了,自己得了钱搬家快活去了,你觉得自己不比她惨?
人家好歹还有父母护着,有家可归,有饭可吃,还有夫人娘家这一门亲戚可以投靠,你呢,当初有什么?”
“嘿嘿,我不是有主子还有兄弟们嘛,老实说,我挺感激父母当初把我给卖了。”
“屁!滚犊子!”
沈邦呵斥对方,但再怎么样佯怒,熟知他性情的手下压根就不害怕,依旧笑嘻嘻地站在一旁。
“最让人奇怪的不是她性情大变,而是据我打探而来的消息,颜大小姐的名字从了男丁排行不说,闺字还同我们夫人一样。
而且,不单止是从小就这样叫的,据其父说,这两者还都是那位名动天下的颜彧之老早就给这一代孙女定好的。”
又一个声音响起,第一个报告的人“咦”了一声。
“这样隐秘的消息你也能够挖出来?那颜玉成好歹是个族长,算得上是我们夫人的长辈,你要是用了不正当手段,那就是大不敬,小心触了主子霉头。”
“只是小小的催眠一番而已,并不会漏馅,也不会伤害他的身体。”
“那可难说,只要事关夫人,主子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哼,主子也是你可以妄议的?都滚去做事。”
沈邦眉头拧得死紧,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颜启玥会是个麻烦,极有可能真的会影响到自家主子。
在见识过颜舜华的种种奇特之后,他不认为有谁配得上定国公夫人这个称号。
甲七默默地给他递了杯水,见他久不动弹,不由劝道,“倘若是个好的,能让世子重新振作起来,这也是夫人想看见的事情。其他的诸多疑点巧合都可以忽略不计的。”
“阿牥你是这么认为的?”
沈邦闻言苦笑,“也是,你不像我,跟在夫人身边时日久。如果换作是你处在我的立场上,你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夫人,排斥别的女子靠近世子一步。”
那样天造地设的一对,就因为天妒红颜而夺取了女方的性命,以致于男方痛不欲生渐至行尸走肉,这样的悲哀,真的是让他们这些身边看着的人深感遗憾,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