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邦面无表情地飘然下树,跟着她走到另一边,在他的示意下,小枣与满冬没有动。
太阳西斜,加上山风徐徐,已经有些凉沁沁的。
“这是你认为的介意,在我看来只是小小的郁闷而已,真的介意的话,我就会出手了。也不对,如果真的介意,以至于影响到夫妻关系的话,沈靖渊首先就会把人解决了。
那罗姑娘很聪明,知道他的界线在哪里,一次又一次的踩着线徘徊,从来不逾越,却也从来不退却。”
如果不是她跟沈靖渊相识已久,感情深厚,彼此信任对方,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恐怕真会因为对彼此的猜疑而让对方进了门。
要真是那样,这罗姑娘就真的英雄有用武之地,一生都压着正妻惬意过活了。
“那罗姑娘说是情非得已情难自禁,这么多年下来其实也真的是安分守己。我觉得她对姑娘你没有什么杀伤力,用不着别扭,不,应该说用不着分半点的心神在她身上。”
沈邦实话实说,颜舜华再一次大笑。
“这就是你们男人跟我们女人的不同。
如果你喜欢上的是一个女人,后宅也不只一个女人,妻妾之间再暗流涌动,你估计也会看不见,不,应该说是看见了也会当做看不见。
千金易得,真心难寻。男人重义,女人重情。
别小看了任何一个女人,厉害的女人,有的是本事把你们男人耍的团团转。男人通过自己争名夺利,掌权得财,女人通过掌控男人轻取天下。
这罗姑娘,该庆幸遇见的人是沈靖渊,但不幸的是,她遇见的是沈靖渊。”
颜舜华看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浓妆淡抹总相宜,视线随之远去,心中的郁气也真的散了,唯余几许啼笑皆非。
她是不介意这样的事情,毕竟对她来说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也不可能影响到她和他之间的感情,但是到底还是提醒了她一点,对沈靖渊,她太过在意了。
情至深处,心不由己。
哪怕很久以前,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也投入了很多,但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去想,到底投入了多少感情在他身上。
如今看来,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以前虽然心有灵犀,也算得上是朝夕相处,但是毕竟没有一起生活,所以她没有完全进入他的世界。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不用操心具体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却必须面对一切与他有关的人情往来,就好像突然之间他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她生活的中心。
从前可以忽略的问题,不得不面对,不得不解决,从前不会在意的事情,会陡然出现,变成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颜舜华龇了龇牙,莫名蛋疼。
“姑娘想多了。主子除了把你当女人看,其他的女子在他眼中都只是单纯的区别于男子的类别而已。美不美好不好的,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在意。
罗姑娘也一样,她自喜欢她的,主子可不知道她的心思。”
沈邦想了想,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所以我挑破之后他震惊万分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在我,这事只能算是吃苍蝇一样恶心,在他,恐怕跟吃屎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