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清晨,秋宝跟姥爷说了陈家人可能要过来的事。
结果姥爷笑呵呵道:“我知道,他们前几天来过电话,说要在咱们家住几天。”
秋宝:……
老人笑逐颜开的样子有点刺眼,姥姥也是,见牙不见眼的,仿佛白粥喝出肉味来了。
然而,害得秋宝拒绝让人上门住的话说不出来了。
“姥爷,你们不跟我们回东郊吗?我们今年要回去过年。”子桑瞅了她一眼,见她表情呆滞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得薄唇微弯暗自好笑,给姥爷盛了碗粥。
“不了不了,阿宝她.妈说小硕今年要带他媳妇回家过年,正好,阿陈他们一家也来了,正好大家热闹热闹。”姥爷笑呵呵道。
秋宝不动声色地搓搓额角边,瞅一眼子桑,这小子连眼睫毛都在笑她。
正所谓,针没刺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老说春妮怎样看不开,如今自己这种状况开得了口么?
“咳,姥爷,我那边不许让人进,谁也不许。子桑有很多重要文件、物件放在屋里,人多手杂万一弄丢那损失就大了。”见老人开心,秋宝只好退一步。
她讨厌外人进她的屋和碰她的东西。
一句话,陈家多了一个外人,全家都是外人。
春妮跟她母亲例外。
子桑这次是真笑出来了,“宝宝说得对,姥爷,姥姥,平时我们那边就别开门了。”
外孙女婿为人温和,平常确实挺忙的,每周末或许放假回家多半也是躲在书房工作,反而外孙女清闲得很。
有他开腔,秋家二老百分百的听从。
光答应还不行,有些时候,特殊情况会特殊处理。万一秋莲跟外人沆瀣一气,立志趁她不在家时非要进她的屋,加上姥爷最忌讳的灵芝仙草也不在了,碍于乡亲情分,老人或许就中招了。
至于外孙女屋里的异形,走廊没冷气的时候,姥爷猜测她屋里大概是正常了。
基于万事皆有可能定律,秋宝决定,离开时在门口做点什么手脚让外人进不来。
“对了,”子桑仿佛刚想起一件事来,“春妮爸妈已经离婚了?”
秋宝莫名其妙瞧他一眼,“没呀,分居而已。”她可没这么说过。
子桑一脸恍然,“哦,分居啊!那同住一屋会不会不自在?听说陈叔陈姨都来。”
被劈腿还能当好朋友看待的人,并不多,多的是恨不得把对方切块的典型案件。
秋家二老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光顾着高兴,把这茬给忘了。
秋宝见状,知道二老主意有些动摇,便提议说:“要不,在外边给他们找间酒店住吧?乡里乡亲的,我让熟人给打个五折花不了多少钱。”
姥姥一向意见不多,眼巴巴地望向老伴。
姥爷沉吟片刻,点点头,“好吧。唉,阿陈这事糊涂啊!”
同住一屋,别说当事人住得不舒服,作为主人家的二老心里也碜得慌。
好,这是妥协了。
小子,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