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疑声道:“对了李珮瑶,我觉得你剪指甲的方式好奇怪哦,只磨不剪。那样岂不是太慢了吗?你不嫌麻烦呀!”
“慢工出细活,这样弄出来的指甲好看,不信你跟我学。”
“去,我才不学呢!又不是手模特,谁有那闲工夫?”
“诶……”
罗雪的目光忽然起凝,“李珮瑶,你是不是生病了?”
“怎么啦?”
武赢天停了手上的活,奇怪地看着罗雪,因为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毛病,健康得可以做标准样本。
“你的皮肤突然间发黄了……哦不,也不是。”
罗雪说话的时候皱起了眉头,眼睛死盯着。
语塞者挠头找形容词,“嘶……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暗淡无光,与你平时大不一样!”
朱玉环停止了剪指甲,跟着去打量。
她也万般迷惑,“唉哟,真的嘢!刚刚我看你的时候脸色还挺正常的,现在暮气好重呀!”
“要死了,要死了,我得赶紧吃药。我的药呢……”
一头雾水的“妖精“立刻意识到应该是纽扣电池快寿终正寝了,于是慌张地在包里找起粘有新电池的备用耳塞。
消失进入倒计时……
时间就是阴阳界!
失去电力就形同魂魄的人要抢在身体消失之前赶紧换上新电池,否则身边的这两位女生一旦大白天活见鬼,她们不是被吓晕了就是被吓疯了!
找到耳塞,她悄悄捏在手里就往外跑。
“没药了……我去买药!”
话音未落,人早已不见。
武赢天不能让人发现耳塞的秘密,她拐到楼梯上时见上下都没人,于是就地更换电池。
为了煞有介事地把谎言圆过去,“妖精”干脆远行了一程,到学校里的医务室开了一瓶复合维生素回来。
“不会吧,这么快就好了?”
朱玉环和罗雪见她跑出去一圈,回来就恢复了正常,很是奇怪。
“老久的毛病,吃几粒维生素就能解决问题!”
武赢天就话故意把维生素拿给她们看。
“不可思议!”
罗雪追问,“你这生的是什么病啊?”
“我说不上来,因为医生也说不上来,从小就这样,各大医院都看了,始终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说着她把维生素收好,放在搁电池的包里。
“唉……可怜的林黛玉。我还以为你完美无缺呢,想不到你居然身体不好。”罗雪甚是惋惜。
“自古红颜多薄命……哦,对不起,对不起!说错了。应该是……诶……这话应该是什么说来着?看我这个木鱼脑袋,竟然想不起来了。”
朱玉环才把损话倒出去当即就后悔了,自己拼命拍脑袋以口误求谅解。
“呵呵……没说错,本来就是红颜多薄命。”
武赢天主动替之造出台阶,“不过这事挨不到我身上,我可不是什么红颜,你看看我的脸……白不白?”
“哈哈哈……白!哈哈哈……真的挺白!”
朱玉环赶紧顺着台阶下,一旁的罗雪捧腹大笑。
“你们几个笑什么?”
陈思然踏声回来了。
罗雪口无遮拦,“朱玉环说李珮瑶是红颜,而李珮瑶却辩解说自己是白颜。哈哈哈……笑死我了!”
尴尬的朱玉环赶紧岔开话题,“陈思然,你去哪了?都不跟我们知一声。”
“没去哪,就是出去买了点东西。”
说着,陈思然拎了拎手里的袋子展示给她们看。
“买什么好吃的啦?”罗雪着急地问。
“被你说中了,就是好吃的。”陈思然故做神秘。
罗雪的胃口被吊得老高,“快说,不说我可来抢了!”说着她就卷袖子过来。
“诶,别动别动,玻璃瓶容易碎的!都是些给皮肤吃的化妆品啦……”
陈思然见罗雪真来抢,自己连忙揭开了谜底。
“噫……真臭美!”
朱玉环略有不满,“我看你这段时间神秘兮兮的,是不是在和谁谈恋爱?”
“才没有,这不是军训要结束了嘛!所以好好照顾一下我这张饱经风霜的老脸!”
陈思然心情特别好,其口型仿佛随时都在念“钱~~~”。
听到门外走廊上的喧闹声不断扩大,武赢天取出饭盒招呼道:“到点了,走……吃饭去。”
“才不跟你一起去!你呀……保镖多着呢!比黑社会大姐大的保镖都还多,赶紧去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陈思然的心情非一般愉悦,口型不是“chees”就是“茄子”。
“又来……真讨厌,那我先走了。”
罗雪待“李珮瑶”出去以后又抖落起此前的事,“诶,朱玉环,你怎么不说李珮瑶是红颜祸水呢?她把人家冶金专科学校的小青年都快弄残废了!哈哈哈……”
“嘿……你这小麻雀嘴,你自己怎么不说,非要我说呀……看我如何收拾你……”朱玉环追逐着罗雪打闹。
***
军训的最后一天如期来临。
检验军训成绩的日子早晨阳光明媚,主席台上坐满了校方和部队的领导。
报告请示之后,检阅正式开始。
女生手枪方阵排在队伍的最前列,她们精神百倍地喊着口号从检阅台前方正步踏过。
检阅台上,警官学院的院长张左盛跟部队首长武钢私下聊话。
院长:“看见没有,第一排皮肤最白的那个漂亮女生,前不久就是她给我惹的事。”
首长:“哦,见了见了,这个暴晒一小时也不会出汗的姑娘我认识,她叫李珮瑶。”
院长:“没错,就是她。这个漂亮丫头不但招引了社会上的闲杂混混来闹事,还把数十个男生都变成了自己的保镖!哦不,是变成了打手。”
首长:“打手?有意思。”
院长:“你是不知道,自从与混混过招之后,她走路随时都有百十号人自愿跟随保护着,那排场……啧啧,说实话,你我都没有!”
首长:“噢哟,不简单,她那是配了一个警卫连呐!哈哈哈哈……那这打手怎么说?”
院长:“冶金专科学校有个学生来我们学校玩,一不小心把她从后面给拌倒了,你猜怎么着……”
首长:“明白了,打架,她让身边的打手们给自己出气。”
院长:“不是不是,这丫头心眼不坏,是我们学校的那几十个混犊子连问都不问,上去就把人家的屎尿都给打了飙出来!唉……差点就成了残废。”
首长:“这么严重!”
院长:“那当然!要不是这丫头及时出面制止,我估计得闹出人命来!”
武钢微微颔首,“照你这么说,这漂亮丫头的人品还行,也算是在学校了,要是放在我们部队,就我那些野牛一样的兵,非出人命不可!”
男生队伍群情激昂地正步通过主席台,其口号喊得震天响!
学校和部队领导做了总结性发言后,煎熬的军训彻底结束。
明天就是周末!
连续休息两天的小假期乐疯了这帮被狠狠折磨了两月的新生。
“李珮瑶……”
张浩南幸福哈哈地跑过来,“下午我们几个出去玩吧!来昆明这么久,还没好好逛过城市街区呢!”
谁不喜欢放松?
“好啊,我也想去!”
武赢天自然很高兴,“走……先回宿舍把衣服换了。”
换好便装,三人帮就乐滋滋地出了学校。
[城区……]
“咱们去哪好啊?”
满是茫然的张浩南愁道:“肚子饿了,可惜这昆明城又不熟。”
武赢天雨燕一笑,“我这人预感特别好,在这昆明城里你们想做什么只要随着我的脚步就行。”
“去,吹吧你。”
王宽使出绊脚话:“我尿急,你现在就告诉我厕所啊!”
“前方二十米,右转便是。”
[公共厕所……]
“不是吧……妖精呐你!”
兄弟二人差点把手指头嚼了吃去。
“算你狠!”
张浩南也跟着使坏,“嘴馋了,不知道哪有卖水果的?”
“你说真的还是考我?”
“真的。”
“那好,随我来。前边有条小巷子,咱们岔过去,至多100米就到。”
[农贸市场……]
“哇!这,这是……”
兄弟二人的眼光打了打水果摊又弹回来。
两人把脑袋凑在一起共同吃惊,口型均是“O”“O”,如果用根筷子搭着连接一下,很像古董眼镜。
“呋……”
张浩南囌噜甩了甩脸皮,尽布迷雾道:“呃……李珮瑶,难道你以前在昆明生活过?”
她应口:“嗯……前世。”
王宽笑,“妖精呐!”
武赢天轻手啪啪两下掌嘴过去,花颜乐道:“把嘴闭上,我知道你们俩牙口很好,不必炫耀。”
[小吃圣地,祥云街……]
眼见热闹的小吃街,张浩南佩服得五体投地,鼻子抽了抽,“嗯……真香!”
他感慨道:“我说妖精,在这偌大的昆明城里就没有你陌生的东西么?”
她妖出淡然,“谁没个空白点……我是无所不能的妖精,又不是无所不知的神仙。”
张浩南难以置信地鼻哼道,“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她手指画着大大的圆圈,撅嘴送话:“喏喏喏,旁边这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我呢是一个也不认识。”
王:“好你个妖精!”
张:“去你的……”
三人正呵呵乐着,武赢天沿着手指停留的方向大眼看见一幅意外的场景——陈思然和周缔涛各吃着串食手牵手地走在一起。
“那不是陈思然吗?”
“她,哎呀呀……”
“她和周缔涛好上了!”
“走走走。”
她嘀咕一阵后拉着身边人转身,“陈思然恋爱的事情一直对我们宿舍的人守口如瓶,秘密着呢!咱们赶紧离开这里,我可不想破坏他们的好事!”
“别人谈恋爱碍你什么事?”
张浩南的馋虫早已经被勾出来,他很不情愿脱离此地,“我肚子饿得咕咕叫,真想吃东西。”
“周缔涛?这名字好熟悉……”
王宽眉拢川字,“他是不是你们法律系的学生会主席?”
“你知道?”她有些意外。
“嗨……”
王宽当即愤慨:“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官二代!占着他老爸是副市长,想着法的耍姑娘。你可离这人远点啊,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点醒的旁人冒声:“我们宿舍的猴子,你知道的,就是说自个没躶-体让你进门的那个。”
张浩南粘话道:“他老乡跟周缔涛一个班的,所以知根知底……这周缔涛睡了好几届的校花,一年一个,玩腻了就甩掉,每逢开学倍思春,真他……不是东西。”
一声震耳:“古人云……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王宽再道:“哼哼,这训条从古自今都能演绎,等我真做了青天警察,第一个逮的人就是这位每个月能赏赐给他家公子一万大洋零花钱的知府大人!”
“什么!”
武赢天气恼地咬了咬唇边,微声自语:“不行,我要制止陈思然与周缔涛的交往。”
“妖精你疯了!少管闲事,人家毕竟是官二代,如日中天的知府大人还在朝中把玩着生杀大权,我等庶民千万别惹火烧身!”王宽决然不赞同。
辩解是苍白的,付诸行动才是王道。
武赢天假意点头,口是心非道:“嗯,言之有理。”
张浩南机械地钟摆了二人,弱声问:“妖精,那我们现在是离开这里呢,还是……”
她冷笑,“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武赢天把头一扬,示意着方向努努嘴,一语双关道:“男人要有担当,我们去吃担担面。”
[胖嬢担担面馆……]
“不错不错,我就爱四川小吃,这担担面……够味!”
王宽吃得满头大汗,这已经是他吃的第三碗。
“你少吃点!”
武赢天暗有关心意味地用筷子鞭策此位暴食者,“风吹日晒好不容易把膘减下来,别又撑回去了!”
王宽唰唰吃得正香,连头都懒得抬。
他满口面条地呜噜道:“这哪成?瞌睡虫娇气,饿了它就休眠,晚上睡不着!”
“你本来就睡不着……”
张浩南拆台道,“诶,李珮瑶,你别信他的鬼话。咱们挨不近的那几天,这王宽可把我们整个宿舍的人都给整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