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能吃就是老母猪——变态!
变性而来的女人也是女人,不管恶心不恶心,在有情敌的嫌疑之下,对方越是不堪就越能反衬出自己百般的好,欧阳曼茹因此而喜上眉梢。
她暗有讥笑地道:“我说武寻天,你这是又有多少年没吃饭了?好饥荒呀你……你这……”
“不是两千年,至少也是一千年……呵呵。”
就着食姿低头回了话,武赢天用纸巾擦了擦嘴这才抬头面向人,结果“她”发现纸巾很干净,实属多此一举。
“她”继续道:“哎呀,这江川三道菜着实霸道,道道都好生美味!叫人好过瘾!”
莫宇猩颜问:“你还能吃么?”
“她”意犹未尽,反问:“我……还可以再吃么?”
“看你说的……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莫宇瞅了瞅对方陈旧的衣服,并想到对方连手机都没有的困穷现实,他救济之心大发。
东家发话:“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又不是猪八戒下凡,难道还能把我这家饭馆给吃垮了不成?”
群笑:“哈哈哈哈……”
夫唱妇随的杨钰晨本着慈悲起身道:“我去加菜,这次我弄个十人份,任由你吃。”
某人开始寻思:“即便变性女鬼不惧刀枪,不见得她就善于饮酒。如何捉拿女鬼谁也没个堪用的招数,硬碰不如智取,没准还歪打正着切到她的七寸软肋。”
鲁宁仗着自己有着将近两公斤的惊人酒量而心生一计。
他处于另类目的而涌声插话:“诶,老板娘,你就着用大提壶弄几斤哈尼焖锅酒来……今日不喝酒哪成?”
“行,没问题。”
杨钰晨甩笑而去。
“嗬……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莫宇的神情很怪鸟,“喂……我说警界酒神,来之前你不是在电话里说执行任务期间不能喝酒的吗!咋突然间逆转了?”
“呵呵……我这是在顺应民-意。”
鲁宁话中有话地道,“你们上洗手间的时候武寻天特意交代,她叫我今晚安安稳稳地做土豆,做警察的事等明天再说,不信你问她。”
武赢天哪能不知对方的用意?
妖精知道他是想将眼前的女鬼灌醉,然后将她这牵扯到数起刑事案件的女鬼带回去论功行赏。
“她”心下纷纷。
“自己有好久好久没海量饮酒了,过去这酒对自己是有功无过,说起来它还是一味可以唤醒逆血功力的太极良药。”
“与李珮瑶合体期间它虽然没有如此功效,可眼下自己的身体已然大为改变,没准它又能行出太极功效也不一定。”
一声妙曼:“没错,我才不管土豆他警察不警察的。”
妖精黑魅地笑道:“俗话说的好,无酒不成欢,有禁令也必须喝,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还得畅畅快快地喝!”
欧阳曼茹嘴型微动,牙齿磨得“咯咯”响。
其心痛念:“鲁宁他就从来没对自己乖乌过,却这般服贴于初识没几分钟的变性女人武寻天,没天理呀!”
“哟呵,那感情好!”
莫宇大笑,“难得素日里纪律严明的酒神有自甘堕落的那么一天,今日咱们就喝它个不醉不归!”
今日的同学聚会因欧阳曼茹的一席话本来是特意准备了上好的食材来款待生活落魄之人,现在上好的食材已用尽,杨钰晨也就不搞特殊了,有啥上啥,都是现成的,倒还省了不少事。
“哈哈,菜来了……酒也来了!”
只不过是一支烟的工夫,随着老板娘的一声招呼,饭桌就重新布置丰盛。
“你好快呀……老板娘亲自出马就是不一般!”
不明就里的武赢天欢欣道,“诶,莫大老板,我这人爱吃也爱听,你给我大概讲讲这简约不简单,非比寻常的三道菜是怎么做出来的。”
鲁宁闷声给每个人倒酒,莫宇则受用地摆谱。
“三道菜说起来并不稀奇,你刚才都吃了个遍,也就是家常口味。”
“不过呢,食客之所以喜欢,连锁店之所以遍布全城,那是因为三道菜取了巧,风格上定调为家常口味中的艳味和滋补。”
“我这鱼呢是以酸辣为主,成品后酸辣鱼,酸得舒心,辣得可口。”
“我这羊则以清汤羊肉合着蘸水而食,蘸水尤其讲究配料独创,鲜、辣、麻等尽在其中,无不使人食欲大增。”
“武寻天,我见你刚才吃得过于慌张,居然连蘸水都没动,这不行,走味了,现在这一锅你得好好品味品味咱这独门蘸水的滋味。”
“嗯,好。”受话之人点点头。
“我这鸡也有特色,采用几种名贵药材配制后清炖而成。苦、凉、甜有机地溶在一起,回味无穷。”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三道菜在选料上非常严格,就如你所言,简约而不简单!”
“我们所取之羊均为40公斤以上的黑山羊,鸡呢是江川的正宗土鸡,鱼呢也是江川的本地鱼。”
“材料好,味道自然不俗,我呢就是冲着这一点才下血本加盟的。”
“另外还有饭,这也是一大特色,我这里特别提供有铜锅洋芋饭。”
“你别小看这不起眼的主食,用铜锅生焖的饭,略带土豆和火腿的清香,慢慢浸出的火腿油的沉香,米粒和土豆表面再带着点焦黄,绝美好吃的食物。”
武赢天赞道:“嗯,难怪我怎么都吃不够,原来是食材本色好,地道。”
“武寻天,你恐怕是第一次吃三道菜,所以觉得好。”
鲁宁为开酒场,强压不安之心举杯数落道:“像我们就没什么好点赞的,早都吃腻味了,来……咱们喝酒。”
除了欧阳曼茹举杯,暂时没人应承。
于是她干脆不失时机地为邀酒之人帮腔道:“就是,别听蚕豆把自己的菜吹得跟仙斋似的,不过如此罢了,连吃两天保管你没胃口。”
莫宇故意牛起眼,手戳道:“这都是些什么猪朋狗友呀!常言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搁你们二位身上根本就不适用,完全反了它都,整个一吃人的嘴长,拿人的手硬。”
杨钰晨刚要冒话反击,被武赢天手势压了压,欧阳曼茹对鲁宁是个什么心思根本逃不出妖精的法眼。
“她”伸手指人地点拨道:“诶……你们有没觉得他们二人有夫妻相呀?欧阳曼茹这都还没嫁过去呢,就已经随鸡随狗了!”
“哈哈哈……”
一条战线上的三人同时取笑。
被指的二人异口同声:“胡说什么呢?”
“瞧瞧,瞧瞧……”
武赢天又狐闹,“连抗议都这么默契,还矢口否认呢。诶,欧阳曼茹,主动亲他一个,女追男,隔层纱,简单。”
“呃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主客三人尽都顺风开怀大笑。
欧阳曼茹无比难堪,她满脸通红地喷话:“武寻天,你好无聊呀你……你……”
鲁宁拉了拉欧阳曼茹,并摆手示意其住口收声,于是她吞回了准备咄咄逼人的不雅后话。
倘若没有点小聪明是干不好刑警的,就算稍有愚钝之人也在与罪犯较量中历练出精明来了,鲁宁心明眼下的话机正是酒机,而且是千载难逢的酒机。
他咬咬牙,顺水推舟地强笑道:“武寻天,你这红娘做得我喜欢,但是我还暂时不能认。”
武赢天妖娆地杵起下巴,妙颜以待,“哦……你要如何才能认呢?”
“呵呵……简单!”
鲁宁撇下酒杯,从旁边取了两个备用的新碗,浑浑地在旁人白多黑少的眼珠下提起酒壶往碗里灌酒。
他句句落钉而话。
“我老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可以有硬媒。”
“什么叫硬媒呢?”
“呵呵……顾名思义,硬媒就是硬做媒,把媒做硬。”
“牵娘若是能履行被言媒方的要求,那么媒妁之言可当即践行,即便被言媒方不喜欢也得接受。”
“今天是个好日子,老黄历上是宜嫁娶,难说硬媒也许就是天作的良缘,所以我想试试……”
“你若是能陪我喝下六六大顺的六碗酒,我当场就牵手欧阳曼茹。”
“咋样?”
形同棋子的人一声嗲:“哎呀……都羞死人了!”
欧阳曼茹顾自娇羞,连忙把脸捂上,此时她的内心阴阳轮换,反而十分感激武寻天无理取闹的搅局,很甜蜜。
桌旁的夫妻唏唏嘘嘘。
莫宇感慨不已:“哇哦……说媒还有玩擂台的,土豆这老家不愧是民风剽悍之地,好牛皮的乡野风俗呀!”
“牵手……呵呵,这么敷衍可不行。”
武赢天苦笑着连连摇头,“牵手与握手的区别只在于手型不同,意义差不多,必须行出恋人之举才算应了媒妁之言。”
急于行事的鲁宁丝毫不犹豫,“可以,那我就亲亲她。”
“即便是亲也有礼节性的社交之亲,必须有个定义才行。”
她刨根问:“说清楚……亲哪?”
为了醉倒女鬼,他豁出去了,“只要欧阳曼茹不介意,亲嘴!”
“哎呀……你好坏,坏死了!”
欧阳曼茹又喜又羞,无地自容地彻底埋头爬于桌边上,她的手“啪啪”去娇打说话者的身子。
涉事者的态度于旁人来看不言而喻,不是欲迎还拒也是欲迎还羞,其隐晦的含义都是同一个——高举双手,赞成!
“哈哈哈……”
一目了然的局面叫旁人嬉笑不已。
笑罢,杨钰晨撅嘴唏嘘:“哇哦……好浪漫,好甜美呀!”
鲁宁摆擂了,“武寻天红娘,我的这份硬媒要约……你这里是接呢,还是不接?”
“接!”
妖精断然的一个字定夺了五人的五味心情,包间里霎时气浪滚滚,喧闹无比。
鲁宁大笑:“好!好爽快!”
欧阳曼茹含苞欲放……掩口鸽笑不断。
杨钰晨笑得娇喘吁吁不忘信口祝福:“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哈哈哈……”
莫宇从好兄弟的神色中分辨出了他并非玩笑,是玩真的,于是赶紧在混乱中见缝插针地舌卷出怜香惜玉之话:
“得得得,玩笑归玩笑……不能当真!”
“土豆,谁不知道你酒量好,两斤白酒不在话下,但我警告你,这事千万使不得啊!”
“武寻天,我这里的饭碗盛酒一碗就是三两半,你这六碗下去可是有两斤多了!吓不吓人呐?”
“喂,土豆,你小子是名声在外的喝不死,要是把人家武寻天给坑进医院里去我可担待不起,别给我没事整事啊!”
一瓢冷水话泼来:“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鲁宁暗有责怪地起身泼话。
“兄弟,你太小看武寻天了!我这里并无勉强,她敢应口就代表其酒量非凡。”
“开饭馆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天生好酒量,真正悬乎的人是我才对,一个不小心,奔结婚去了。”
世间的事历来是夜长梦多,因担忧捉鬼计划被同学加朋友的人胡搅蛮缠而搁浅,设擂者趁着话音赶紧落实擂台之邀。
“啪”
满满的一碗哈尼焖锅酒小有泼洒地被搁在了武赢天面前。
回身后他手起碗升,“武媒言,我先干了这第一碗,以表谢意!”
“慢着!”
酒都到嘴边了,风云突变!
鲁宁身姿僵硬之下不得不紧闭眼睛,深深呼吸了一次,显得十分无奈。
“嗬……呵呵。”
他冷笑着将酒碗落了落。
随后,其饶有恨意道:“怎么,反悔了?”
此时此刻,各路看客的心情跟着跌宕起伏,喜忧参半。
“她”释疑:“没有啊!”
他追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哦……媒言不能乱做。”
武赢天目光转向旁边,“都说了是做媒,好歹也要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强扭的瓜不甜,不是么?”
自认枉费苦心的鲁宁喉音了了,以为这是对方不敢应战的托辞。
因为他也临场看出了欧阳曼茹似乎有些喜欢自己,可对方过去一直无所作为,现在要她当场表态,那岂不是很难!
鲁宁担心众目睽睽之下,女人的羞愧定然会暂居上风,继而造成口是心非的结局。
“哈哈哈……这事太有趣了!”
杨钰晨喜不自禁,立马就替她人扬声催促,“欧阳曼茹,快表态呀你!”
本已正身的欧阳曼茹于叹声中再次爬在桌边暗下诡笑,死活不露脸。
武赢天见状腹笑不已,“她”赌其顺景道:“女孩子家矜持乃是有内涵,是内秀。这样好了……欧阳曼茹,如果你反对就举手示意,或者拍桌子也行,嗯……”
只见欧阳曼茹的袖子频频来回擦桌子,其双手愣是只会左右移动而不会上扬半分。
“哈哈哈……”
四人无不起笑。
“好,我已确定自己没有强人所难。”
武赢天迅即端起甚满的酒碗,“我先干了!”
“咕嘟……咕嘟……”
她开始豪饮这擂台之酒。
所有人都用目不转睛的姿态,以灼灼的目光去拉拉扯扯饮酒之人,包括因不堪展羞而埋首的欧阳曼茹。
武赢天如此作为并非为了自己,实际上是为了促成二人的好事而搏一把,因为在没有逆血功力可调用的情况下,以“她”浅薄的酒量绝对是一碗酒便醉,随之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