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赢天暗暗庆幸有人亲自示范开锁过程!
否则……
这设置了8位数两组密码的电子密码锁保险柜还真没办法用意识去偷窥密码设置偿。
若不能按正常程序去打开,即便是曾是雪豹突击队的特种兵也只有使用武力。届时费劲事小,动静事大,可能整幢楼都能听到破箱时所发出的铁皮壳子声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待时机是妖精唯一能做的事情,可是他等了许久人事部也未空上那么一时半会儿。
守株待兔式的继续干等也不是个事,必须调虎离山,一辆送液化石油气罐的小货车驶入了夜总会的侧门。
这么多液体美食!
趁着夜总会现在相对人烟稀少,武赢天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他横心地计划着干脆利用这曾经很爽口的美味大餐把这沉淀着各种罪孽的地方弄残,直接塑造成三长两短的缺盖棺材。
替天行道是妖精的最爱!
藏污纳垢之地虽是公共财产,但毁了少许又有何妨?
让其停业十天半月也是好的,利大于弊,乐得其所。
他兴奋地睁开双眼,动身快步走入饭店的安全通道。
楼梯间里鬼影疾飞……
嗖!
主副两幢楼之间的光线眼花般暗了暗。
小货车丢失了两罐液化石气,还有司机随手扔在车子仪表台上的一次性廉价打火机。
不长时间后,四楼,正处人事部楼下的房间与四楼一角的纺织物堆放仓库几乎同时失火,滚滚浓烟弥漫了小半个夜总会。
雌性尖叫声交织着雄性惊叫声,个个都飙出高难度的音色,不分彼此。
笙箫夜总会炸了锅!
原本懒懒散散地龟缩在房间里的人如蟑螂般狂涌而出,火警119的电话瞬间就被打成了占线忙音。
人事部就位于火场正上方,里面的人再不逃命就成了干煸烟熏肉!
这场调虎离山之计很成功,屋子空了,匆忙得连门都来不及掩上。
武赢天主动帮忙替粗心者掩上门。
不慌不忙地输入两组8位数密码。
顺利开锁……
“纵火的窃贼”用墙角的一个超市大购物袋囊括了保险柜里的所有物品,然后不留痕迹地将保险柜重新锁好。
人和物皆靠脸面吃饭的笙箫夜总会装修极其奢华,同时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范。
构筑表层奢华的大量塑胶可燃物如获新生般集体呲牙咧嘴吐出蛇蝎火舌!
火势剧烈蔓延!
夺命的高温从两个房间迅速扩散到十几个房间,剧毒的浓烟逼人调转屁股匍匐爬行,救火成不了英雄,被烧死了还拖累老板的消防责任。
“跑”字当头,跑路!
每个人都在跑路,包括衣着不整的日间寻欢者,被寻欢者。
妖精也趁乱离开。
他从饭店里乔作慌张出来,然后混入人群中欣赏自己的杰作。
夜总会门前的整条路挤得水泄不通!
人挨人挨得都看不见地皮,附近的居民和路过的车辆行人无不是翘首围观,夜总会成了日不落总会。
警方迅速赶到现场驱散人群,以便消防车进入。
顽强留在附近,兢兢业业看热闹的闲人们突然间发现手机没了信号,周边居民也发不出短信,这显然是后台力量在屏蔽舆-论,尽量不让不良影响扩大化。
“轰!”
“轰!”
楼内间隔发出两声巨大的爆炸!
火势抵达副楼楼顶,火焰熊熊燃烧!
飘飞的建材灰烬洒满了马路,仿佛天女散花……玻璃遇热后纷纷爆裂,在这另类的爆竹声中,大块的碎片溅射很远。
火烧得又猛又紧!
面对为了博客而临危不惧的拍客,在片区警戒的警察忍不住叫骂:“还他妈奋不顾身拍呢!一会儿楼烧塌了拍死你丫挺的!”
叫骂者不只局限于负责维持秩序的人,该片区的清洁工也在发出各种碎屑咒骂,因为仅仅是眼下的狼藉就足够他们折腾上一个通宵,况且垃圾还在没玩没了地增加。
消防车来了。
原本是红色外墙的笙箫夜总会也烧得差不多只剩下钢筋混凝土精髓,墙体黑红搭配,活脱脱一副三长两短的棺材。
火势之猛大大出乎纵火者的预料!
他原本认为水泥钢筋结构的房子可燃物仅仅附着在表面难以蔓延,至多能烧毁少许几个房间。
其初衷也并非是针对整幢夜总会建筑,而是出于将房间里的人引离后去开保险柜以及造成其停业数日。
大跌眼镜外加自我谴责的武赢天拔腿暂时离开看流。
走至人松时他将秦滢羽和赖娇的身份证以及与时间段对应的U盘单独取出,身份证被揣入衣兜,U盘则很快被不动声色地捏烂揉碎顺手抛入垃圾箱。
事情并没有就此简单了结……
这个存有大量证据的超市购物袋被悄然从大开的窗口投进一辆警车的后座。
乘坐这辆警车的人正站在一旁监督指挥,熟悉警察警衔等级的妖精知道此人的级别很高,值得信赖。
待听闻没有人员伤亡后,武赢天才在忐忑不安中扬长而去。
[大杂院……]
“端木游”黑着脸踏入炒菜声正酣的西厢房。
赖娇欢声道:“端木哥,你回来了。”
“哦。”
他很敷衍地回了一声。
“端木游,事不顺吗?”
秦滢羽看见人脸色不好,猜知是吃了闭门羹。不待人回话她跟着便当即宽慰:“这世道本就人情淡薄,没关系的,尽力就好。”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就在刚刚,笙箫夜总会失火了。”
二人瞬间惊呼:“什么?”
秦滢羽顿时僵硬了炒菜姿势,任由锅里的热油又是冒烟又是冒声地抗议无人关注。
“那那那,那我们的东西是不是全给烧没了?”赖娇脸带喜色。
“整幢楼都成了火焰山,你说呢……”
“嘢……太好了!自由了!”
武赢天嘴角微扬,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型的幸灾乐祸。
赖娇上蹿下跳地击掌欢呼……
稍后她叽叽喳喳道:“身份证没了可以补办,烧了就烧了,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见不得人的脏东西化为了灰烬,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受到威胁,可以将不堪回首的过去撇得一干二净,放心地重活一回。”
“噼啪呲……”
菜终于下了锅,腾起浓浓的烟雾。
秦滢羽在回味中怡然起笑,“承蒙上天眷顾,这场火烧得大快人心,一了百了,不但省下不少钱,还将人生经历彻底洗了个清白,丝毫不用担心夜总会私下里存了备份,后患无穷。”
两张身份证突然被掏了出来,魔术般地交到各人手中。
证件的主人刹那间被雷得仿佛锅里的菜——外焦里嫩,直冒青烟!
迅速反应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并且十分马戏有趣:秦滢羽的嘴看着差不多好像是一个小圆孔的样子;赖娇的嘴则恰恰相反,扩得像是有箱子口那么大。
两眼统一发直,但口型却严重不一的两人傻傻俏俏,各有各的特色,令“端木游”憋忍不住笑虫,继而憨态可掬地撒口大笑,连脚都笑疯了,摇摇晃晃。
两双眼睛使劲白了过来。
武赢天见状赶紧扑灭自个的笑火,然后撤换上道貌岸然。
他寻思餐前实在不宜再提经典而又有效的狗屎理论,因为它难登大雅之堂,太倒胃口,得另行更换应景的说法,至少不能影响食欲。
“端木游”硬生端正态度道:“你们光着脚丫子疯狂登顶的举动震撼了九山顶的天灵,并感动了仙居挂月峰的山神,上苍确实挺眷顾二位赤脚仙女的……”
手策应嘴,故作神秘状,“我取了证件后,前脚刚踏出大门,后脚跟着就起了火,分秒不差,惊险之极!”
赖娇回过神来了,“端木哥,合着你是耍我们玩呐!”
秦滢羽幡然醒悟,“这场戏演得没良心,害得我白白牵挂,端木游你好坏呀!”
双打:“噼噼啪啪……”
挨揍之人瘪话连连。
“哎哟轻点,哪有这么对待恩人的?”
“你们这是恩将仇报,我压根就没说过身份证被烧了,是你们自己误会的。”
“诶诶诶,菜糊了,菜真糊了,还不赶快去招呼锅里……一会儿就没色了!”
掌勺之人边打边笑骂:“糊就糊了吧,不安好心的人就配吃糊的,你也来尝尝被糊弄的滋味可口不可口。”
瑕不掩瑜,微悲也不掩甚喜,不过悲虽弱小,可它是人为捏造的,也终究在心底惹起过疙瘩。
不爽被戏弄的两人齐齐使手在演戏者的身上赏赐了一通异常热烈的掌声,一为发泄,二为庆祝,三为心中放不下的情。
同被邀请一起吃午饭的刘秉坤不愿闲坐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地馋等,于是去公园看棋、看鸟、侃大山,掐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拎了瓶二锅头哼着小调回来。
他刚来到西厢房门口就眼花缭乱,鼻孔里尽是焦糊味。
“诶,这是……”
不明真相的人慌不列叫道,“住手住手……早上还好好的,你们怎么打起架来了?”
闹得正欢的人听声住手,赧然糗笑。
“哦,老爷子,您来了。”
“刘大爷您进来吧,我们没打架,是闹着玩呢。”
被敲打为弯虾状的“端木游”直起身子过来手牵长者落座。
他迅速感激道:“哎哟,老爷子您不愧是我的福星,我的救命恩人,来得真及时!您要是再晚上那么一时半会儿,我可能就被她们祸害成了如来佛祖。”
如来佛祖?
谁也没整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包括思维称得上敏捷的秦滢羽。
刘秉坤眨巴眨巴眼睛,五官往中心赶集地开口道:“端木游,不知是我人老了脑子糊涂还是因为咱们之间的代沟,反正我是没听懂你刚才的话,你给说说这被祸害成如来佛祖是啥子意思?”
“端木游”双手合十。
“南无阿弥陀佛,女子单打就已经够呛了,这女子双打之下我还能有活路吗?”
“我就算是暂时不命丧黄泉也必定被打得浑身上下哪哪都充血,严重浮肿啊……”
“想我端木游遭此迫害后可不是得肿得面目全非,身形如同佛祖般雍容庞大。”
屋子里笑得眼泪横飞……
捉肩见肘的地方被搅扰得锅碗瓢盆乱响。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水从房顶汇集而下,在门前溅起一朵朵泛着白色的水花,不受潮湿波及的屋子里反而显得更为悠闲自在,该吃菜吃菜,该喝酒喝酒,该聊天聊天。
今日的酒四个人都喝,一瓶二锅头很快就见了底,根本不尽兴,秦滢羽和赖娇把各自压箱底的好酒取了出来,不是茅台就是五粮液。
“你们有酒?”
刘秉坤惊得搓脸,差点没把皱纹搓了平整,“好酒呀!唉……早不拿出来,害得我瞎灌腌咸菜的二锅头。”
秦滢羽道:“早拿晚拿还不是一样喝光……再多都不够。”
刘秉坤左右看了看,佩服道:“也不知是哪位祖宗说的女人天生三两酒,这话真是没错。”
正在给众人斟酒的秦滢羽笑语。
“女人天生三两酒,这话好像是写《本草纲目》的明代名医李时珍说的。”
“其实还有造酒的鼻祖是大禹的女儿之说呢,不过呢这些都统统不重要。”
“关键是只要有端木游在,这些酒就只能自认倒霉,它们活到今晚也就算阳寿到了头,根本见不着明天的日出了。”
一声质疑:“嗯……不会吧!”
刘秉坤犹有不信地看了一眼身边人,并横着大拇指招呼道:“开什么玩笑,就凭他这点三四两的小酒量?”
武赢天闷笑着想对策,暂时没回应,他知道身主与老爷子一起喝酒喝醉过,其酒量确实一般般,不足挂齿。
“什么三四两呀……三四十斤还差不多。”
赖娇迅速替之打抱不平,“刘大爷,端木哥可是千杯不醉的酒神,我和滢羽姐亲眼目睹过他与别人打赌,眼不眨地一口气喝下了十斤百老泉,那场面老震撼了,我至今是记忆犹新。”
言者意犹未尽地用手指比划道:“刘大爷,您可听清楚了,不是四斤,是十斤呐,我的天……光是喝水都能撑死我!”
她的状态甚是亢奋,连眼睛都是戏,“您猜怎么着,他连个屁事都没有,走路照样直线,说话舌头不打结,根本看不出喝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