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奘抓住了猴子的手,缓缓摇头。
猴子看着他,寸步不让。
“孩子~孩子~”这是《儿歌三百首》的头,陈玄奘唱得很慢也很阴森,让本来一首可以充当摇篮曲的儿歌听起来就像是鬼故事那样令人毛骨悚然。
猴子开始发抖,他的手指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有了些许要舞蹈起来的微动作,他的眼神开始挣扎,他的嘴角开始抽搐。
正当一句“师傅我错了”就要从猴子的嘴里蹦出来的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巷子的门口。
“听说这里有人深夜扰民、寻衅滋事、冒充官差暴力强拆、破坏和谐社会?”那人影作官差打扮,一条水火棍被他拖在地上,一路走来,泥质的地面上被拖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深夜扰民,该拘一日!寻衅滋事,该关半月!冒充官差、毁坏民房,该判三月并视具体情节处处罚金!破坏和谐社会,已可入刑,三年起步!”
那人影缓缓走到陈玄奘面前,每走一步在陈玄奘的眼中那人影便高大一分,等两人面对面不过一步之遥时在陈玄奘眼中那人仿佛已然化作天庭大将中最魁梧的巨灵神,而自己则只是对方脚下的一只蝼蚁。
“是……是你!”陈玄奘惊叫。
他认得这官差,自己白天的狼狈便是全拜此人所赐!
“是你!”那官差自然是莫邪假扮的,他的面上也戏剧化地显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你个人贩子居然私自逃走了?好!好!好!现在你又多了一条重罪!私越刑拘!仗八十!”
水火棍在空气中发出了响亮的尖啸,陈玄奘在棍子碰到他之前就发出了少女状的尖叫。
“啊~~~~!”
“哗啦啦!”忽然,楼上的那扇窗户又打开了,一盆泛着脚臭味的冷水倾盆而下,其中大半淋在了陈玄奘的身上,另外小半通过他长着的嘴进了他的肚子。
“呕!”陈玄奘当场就吐了,而莫邪毕竟开着感知,虽然感知不了多远,但妇人泼水的动作早在他的观测之下,他自然是一早便闪到了一边。
“吵!再吵!大半夜的!一个个都不用睡觉是吧?!”妇人的喝骂声让场中的诸人都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任谁也想不起这声音、这句式究竟自己是在何时何地听过。
大家都是转战了数个世界的苦逼人物,记忆有些杂乱并不反常。
沙僧捂着脑袋:“这味道……我的大脑在颤抖……”
陈玄奘已经吐到口吐白沫晕了过去,猴子也避道了一边。
“噫!五百岁的小兄弟,你怎么也在这里?是这个死光头又把你给骗了?我跟你说,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满肚子坏水的玩意儿,请务必与他保持距离……哦,还有你们几个,你们该不会是这个死光头的同伙吧?”莫邪扫视全场,装作是从这一刻起才看到场中除陈玄奘外的几人,“哎,这位朋友的猪鼻子很别致啊,哪里买的?”
“是一千岁……”猴子纠正。
“别摸我的鼻子,你又不是美女,起开起开。”猪刚鬣护着鼻子就往后退。
“大脑在颤抖……”沙僧捂着脑袋蹲到了墙边,对着一滩臭水喃喃自语。
似乎根本没有人对躺在地上抽搐不止的陈玄奘有什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