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秘密’的一部分了。不过,别太在意所谓的‘久经考验’,其实从我接下这份工作到现在也就过了半年而已。”
“在那之前是普通人?”
“这就要看你对‘普通’的定义是怎么一回事了。和你们这些巫师相比,我当然只是个凡人。”
“他们选中你,因为你是专家。你是退伍军人?”滕云深想了想,又部分否定了这一猜测,“大部分士兵终其一生都没杀过人。”
“而我血债累累……不。”乔思明停下脚步,滕云深回过头去,发现他迟疑地瞪着手里的露营灯,“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邪恶巫师吗?”
“真的有那个人?我是说,另一个?”
“否则我为什么要待在这个乌七八黑的地方?”乔思明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半年前在中心路的珠宝店里出了点事故。”
“我看过报纸,篇幅很小的一篇文章。”滕云深皱起眉头,“一张展示柜的玻璃板爆炸,店员和客人受了轻伤,东西也没少。怎么了?”
乔思明叹了口气:“我在现场找到了过量魔力的痕迹。”
“有人对珠宝动了手脚吗?”
“像你们这样的人可没必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你们完全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是盗贼的话问题就简单多了,但我们认为肇事者是一个刚刚觉醒的巫师。他在无意识之间破坏了玻璃。”
乔思明举起露营灯晃了晃。灯光在黑暗中簌簌作响。
“我们在监控录像中发现了嫌疑人,并花费了一些时间查出他的身份。翻阅其家族历史,,差不多可以肯定,他的遗传来自于一个不怎么守规矩的巫师。遗憾的是,当我们打算有所行动的时候,他察觉到了蹊跷之处,藏了起来。”
乔思明退回到了楼梯的上方。滕云深紧跟着他。
“后来呢?他又做了些什么?”
乔思明轻轻推开一扇窗户。“不久之前,警察在相邻城区发现了一场仪式——就是血淋淋的那种。一家六口全数丧命。那是他干的。”他说道,面无表情。
滕云深打了个哆嗦,他既感到愤怒又感到害怕。
“那个巫师比上一辈人更为胆大妄为。他大概意识到那些故纸堆里的巫术是真的,并决定尽快提升自己的法力。”乔思明用指头点了点露营灯,“这里有他的血。我守在这里,就为了等他自投罗网。”
“附近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
“他的父亲曾经是某个秘密结社的一员,这里藏着他们的遗产。你进来之后没观察一下第一世界的环境吗?”乔思明把灯递给他,“拿着,你来盯梢,我不能够长时间用眼。”
滕云深接过露营灯。灯光中冒出一缕血色的烟来,飘向了窗外的夜色里。
乔思明解下背后的包裹,开始组装枪械,“还有十分钟。”他说,“别太紧张。”
滕云深不以为意:“很容易对付吧?”
乔思明打开保险,“谁知道呢?”他嘀咕着,“巫师就和外星人一样神秘——”他吃惊地望向亮度急剧增强的露营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