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低头笑起来,那两人一定有功夫,因为她刚才一抬头,他们就躲了起来,她和他们的距离,可不近,这么快就发现她了?
眼神绝对是练过的。
他们,是来看谁的?
宛若卿低头思忖,那两人选的位置太好,几乎将整个宛府后院都放于眼皮子底下了。
“有人偷看咱们呢,说话做事小心些。”宛若卿低头对锦绣轻声提醒。
锦绣立刻心领神会,之后各项比赛,即使是回梨香院准备,也格外小心,不敢大呼小叫。
棋书画比赛,宛若卿与往年一样,都得了中上的分数。宛若离不出意外,在琴艺上拔得头筹,只是可惜,她一向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用功,其他几样都是平平,四门比赛下来,她只是排在第四。
这样一来,宛若离之前的嚣张劲一下没了,耷拉着脑袋,只是不甘心地看着姐姐。
宛若卿叹口气,十三岁,果然还是个孩子。只是希望,自己嫁人了以后,她也能偶尔争气点,帮帮娘亲。
叹口气,她上了台阶,展示了她最引以为傲的礼仪和刺绣。
长长的裙摆,盖住脚面,每走一步,裙子都未曾被踢动一下,就好像裙子自己在移动一般。标准的笑意,外带跪拜时头上金钗银钗完全没有发出声响的绝活,这项比赛,她又是独占鳌头。
“小姐,你真棒!”锦绣笑看着自己小姐,宛若卿深吸一口气,伸手放入她的手中,不紧不慢地退了出去。接下去,她该去准备女红。
只是,一到梨香院东厢房内,宛若卿一把坐到床边上,对锦绣道:“把我金疮药拿来!”
弯腰,脱了鞋子,白色的袜子尖上一片殷红,是血染的风采。
“啊……小姐,你的脚。”锦绣抑制住尖叫的冲动,“谁做的?!”
“若离!”宛若卿回答地风淡云轻。
正文 最后一年,独占鳌头
“是若离小姐?!”锦绣轻呼出声。
宛若卿苦笑:“是我大意了,之前的换鞋,她耷拉着脑袋进来,我还劝慰过她几句,没想到,她竟然把她的失利,算到了我头上。”
“若离小姐太过分了,自己不肯用功,整天用些投机取巧的方法,还把自己的过错看成是别人的原因。”锦绣愤愤不平地数落起宛若离来,一边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的伤口,“小姐,这针扎得可真深,难为你忍了这么久。”
宛若离不在意地指指脱下的大红绣鞋:“应该说,幸亏我穿的是双大红绣鞋,走的又是大红的地毯,不然,这血迹,就被人发现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小姐怎么还只是关心这些?”锦绣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好歹关心一下自己的身子啊。”
抹好金疮药,宛若卿穿上换了干净的鞋袜穿上,叹口气:“最后一年了,我能为娘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自然就看重些,还好,没伤到手,如今,就剩下刺绣了。”
锦绣扶着宛若卿站起身,慢慢往门口走。
“别扶了,到门口了。”宛若卿对着她笑。
“可是小姐,你的脚……”
“已经不疼了。”宛若卿笑,“这金疮药,真好。”
“小姐……”
“忍忍就过去了。”
锦绣无奈松手,跟在宛若卿的身后。她很清楚,那金疮药又不是仙药,不可能抹上就好了。况且,那钢针深扎入骨,几乎刺穿了整个脚背,那伤,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
好在刺绣是坐着绣,并不用站立。除却走到绣架边上那段距离,其余时间,不需要用到脚。
天下第一绣娘的美誉自然不是虚名,今年的头名,依然是宛若卿,明日除夕,宛诚如和往年一样,一样在梨香院和六姨娘燕凤月一起守岁。
从整个刺绣比赛开始,宛若离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宛若卿看,以至于绣花的过程中数次扎到手指,刺绣作品自然一下排到末尾。
到最后出总分,她的分数,从第四一下变成了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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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家墙头,两个男子从上面轻轻“飘落”到地上。
紫衣男子深沉内敛,白衣男子潇洒飘逸,此刻,白衣男子笑眯眯地看着紫衣男子道:“没想到,你裴澧夜也有爬墙观花的时候,我忽然对这个木头美人改观了。”
裴澧夜冷笑一声:“总得看看清楚才行,万一她是装的呢?毕竟是要娶回去当枕边人的,即使是个花瓶,我也得看看到底是民窑的还是官窑的,是真品,还是赝品。”
“那你的结论是什么?”白衣男子一脸的探究。
正文 准备婚礼,除夕守夜
“你回御世堡去准备婚礼吧,记得一定要隆重,别让皇上觉得我不尊重他。”裴澧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眸中的精光闪过,“记得,我们是绝对忠于皇上的。”
“属下明白。”白衣男子笑呵呵地一作揖,一甩袖子就走在了最前头。
他口中光虽然说着“属下”,却是没有当下属的自觉,裴澧夜似乎也已经习惯,并不介意,只是跟在后面,仿佛他才是那个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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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上京从下午开始飘雪,常年卧病的燕凤月,也挣扎着起了床,忙着准备除夕夜的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