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给我用一下。”我向江子枫伸出手讨要他的匕首。
“别伤他性命!”江子枫轻叹一口气,知道拗不过我,把匕首递了过来。
“我不伤他。”咬着牙,一拐一拐的走过去:“我只让他见不了人,再不敢欺侮女人。”
“小雪,别乱来!”江子枫会错意,以为我要绝他的后,失声惊呼:“逍遥王只此一个儿子,你……”
话未说完,我已手起刀落,将他满头的黑发给剃掉了一半,让他成了个阴阳头——妈的,要不是怕污了我的手和眼,倒真想阉了他让他当太监!
想想不解恨,摸出金笔,在他脸上画了个大大的王八。这才在他们的骇笑声中,拍了拍手道:“走吧,咱们回家!”
好在君惜瑶受的惊吓虽然不小,却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安抚了她的情绪,把她交给急得快冒烟的赵雷。
安顿好了张幄,这才让江子枫找了辆车把我送回了昭王府。
“那姓萧的究竟凭了什么,敢如此嚣张?居然连公主都敢调戏?”躺在车上,实在忍不住胸中的怒火。
拷!亮出公主的牌子,都受人欺侮,这古代的女人真没法活!
“你不知道?逍遥王是三朝元老,位高权重。先皇驾崩前,指定他为顾命大臣。皇上能够顺利登基,他居功至伟。”江子枫嘴角噙了一抹冷笑,淡淡地道:“朝中多的是他的门生与弟子。虽说他最近几年托词年迈已不上朝问事,但满朝文武,谁敢轻视于他?”
“况且,逍遥王手里还掌握着大周国的北部和东部一共五十万军队的兵权。连皇上都忌惮他三分,所以才会娶了他的女儿,封了贵妃,目的不外是拉拢人心。”
正文 老虎不发威
我冷笑一声:“这么说来,惜瑶今日所受之辱竟是报不了了?”
“依我看此事不宜声张,否则把事情闹大,闹开了,为了皇室的颜面,到最后说不定真的只能赐婚了此残局。”江子枫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到时惜瑶的一辈子就真的毁了。唉,这就是生在皇室的悲哀。”*
我满心愤慨,却无处宣泄,只觉胸中堵了一团乱麻。
堂堂一国公主,竟不如一个平民百姓!
当街遭人调戏,最后却只能忍气吞声,这是什么道理?
“只是,佑礼今日在你们手里也没讨了好去,他受此奇耻大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逍遥王心胸最为狭窄,又爱护短。”江子枫忧心冲冲地瞧着我:“你最近出门千万要小心了。”
“把我伤成这样,我只剃光他半边头发,说起来我还吃了亏了呢!他还想怎样?”我怒不可遏,冷笑连连:“难道真的没王法了?”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江子枫心疼地瞅着我的右脚,又气又急又忧:“想不到我只一天不在,你就惹出大祸。惜瑶的事我看你少操心,还是先想好怎么过昭王那一关吧!”
对了,脚上的伤还勉强可以遮掩,就说是扭到了。反正他也不会掀开我的裙子去看。可眼睛肿成这样,见人都有困难,却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
罢了,只能先回我的蒹葭院去。找个借口避开姓君的几天——最好是他忙科考分身乏术,这一向都不回来!我好落个清静!*
车子一路不停,直驶到蒹葭院的前坪。江子枫这才小心翼翼地掺扶着我,在青玉青环和小喜瞠目结舌地注视下,将我送入内室躺好。
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小姐,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喜儿握住我的手,震惊得几乎语不成句。
“不小心撞了一下。喜儿,给我拿镜子来”。
天!那是人吗?左眼淤青黑紫一片,肿得只剩一条细缝。半边脸也火烧火燎,开始浮肿。
拷!这猪头下手好重!一点怜香怀玉之心都没有。想到惜瑶居然有可能被迫下嫁给他,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啊!小姐,流血了!”喜儿蹲下身子准备给我脱鞋,突然瞥到裙边斑斑的血迹,吓得捂住嘴尖叫了起来。
“嘘!别嚷!”我急忙嘘她:“没事,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上次扭伤的药还有吗?拿些来给我敷上。”
“这哪成?得看大夫。”喜儿眼泪汪汪,掉头就往门外跑。
“回来!”我厉声喝道:“你想搞得整个王府都知道吗?”
“奴婢不敢。”喜儿站在门边,惶然无措,只会掉泪。
“别怕,去打盆热水来,给我洗洗伤口,然后敷上药。”我轻叹一口气,放柔了嗓子吩咐她。
喜儿擦了擦眼泪,照我的吩咐打了水,蹲下来掀开裙脚,瞧到我血肉模糊的脚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抽抽答答地又哭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我还没死呢。”痛得呲牙咧嘴,还得安抚她的情绪,心中郁燥,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谁要死要活的呢?”君怀彦平淡的嗓子听在我的耳中却犹如一道惊雷,我下意识地垂下头,抬起脚往被褥里一缩。
妈的,他来得好快!谁?到底是谁多事通知了他?
“王,王爷!”喜儿迅速擦干眼泪,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没你什么事,下去吧。”君怀彦沉默片刻,淡淡地把喜儿支了出去。
“我不舒服,想睡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我迅速拉起被子盖住头,很没骨气地做了缩头乌龟。
“嗬!了不起!”君怀彦冷着嗓子淡淡地嘲讽:“以前只不过牙尖嘴利,现在居然还学会跟人打架了!”
情势迫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忍还不行吗?
“平时不是很能说,今天怎么不吭声了?”奇怪,今天换他饶舌,俨然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式。
多说多错,我坚守沉默是金的原则。
“有胆跟人打架,倒没胆说话了?怎么,输了只会躲在被子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