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含玉正色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朝朝代代顺应此理。”
“此言确实有理,可有些话不可乱说。”
“祖父,我生辰那天去仓王山,遇上歹人,差点丧命。”
颜茂华惊的站起身,“那天怎么不说!”
“我生怕你们担心,索性有惊无险,所以就隐瞒了下来。如今我得知那是宫中出来的人,我年幼,与人无怨,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答案。”
“今日你去了哪里?见了何人?”
颜含玉呐呐道,“去了、去了郡王府。”
“哪个郡王府?”
“贤郡王府。”到了这个地步,颜含玉索性直言,“从苏州回来的时候,贤郡王在扬州差点遇害,我遇上了,把他救出了扬州,后来同行回了汴京。”
她当时以病为由,下了船,停了行程,在扬州多逗留了两天。这事家里的人都知道,因为耽搁的时间不长,也没人疑心。
“那天在仓王庙遇上歹人,多亏了郡王爷身边的护卫相救才得以生还。上午听祖父说贤郡王病重,我这才去探病……”
“是贤郡王查出来的?”
“是。”颜含玉应。
“含玉,你已年满十整岁,虚年十一,以后切不可独自去别人府上。”
“我换了男装的。”颜含玉低低的回答。
颜老爷鼻息之间哼了一声,倒是没多加责问,而是说,“以后就别出门了,就算出门也得带上两个护卫。其他的事都交给我,你不要多想。朝中之事纷杂,我不愿你牵扯太多,你还年幼,还是以学习为主。如今我既然知道这件事,以后我会多加注意,让人多留心。”
听祖父没继续深究她穿男装的事情,颜含玉暗吁了一口气,她应了一声,“知道了祖父。”
“早些回去吧。”
颜含玉出了祖父的书房,周嬷嬷等在外边,迎上来。
“大小姐。”
“小芽儿回来了吗?”
“回来了,午时过后回来的。”
回到小院,听说静香还在练字,颜含玉去看她。
她走的时候静香就在练字,这会儿天都快黑了,她竟然还在练字。
“二小姐今日也不知怎么的,练了一天的字,哪里都没去。二夫人还来了一趟,见二小姐在练字什么话也没说,又走了。”周嬷嬷道。
到小书房门前,颜含玉隔着窗看到静香端坐在桌前,眉间轻颦。
她抬着右手,右手似乎酸了,另一手托着,咬着唇还在坚持一笔一划的写着。
“含玉姐姐,你回来了。”颜静香看到她,眉色终于恢复,放下笔迎来。
颜含玉踏进门,过去半掩了窗户。
“天气冷,开着窗有风进来,你还开这么大的窗户。昨夜发烧你都忘了!”颜含玉嗔怪道。
“我不冷的,含玉姐姐,我热才让开着窗。”
她这怕是练字练得心浮气躁,才会不热。故而颜含玉又道,“听说你练了一天的字?”
“我总是写不好,都练了一天了,你看!还是这样!好丑的字!”颜静香指着桌案上的纸张。
“别跟自己憋着气,慢慢来,不要急。”一整天都在练字,这样的转变,不是憋着气是什么?
静香叹气,“我什么都做不好。”她的言语之间都是气馁。
“任何人都不是天生能做好一件事,静香,你要慢慢来。”你不必逼着自己把字练好,颜含玉劝导她。
“我觉得姐姐天生什么事情都能做好。”
“静香,你可知道我三岁就开始执笔了?看书、习字,是我每天都会做的事情。这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成果。静香,答应我,别逼着自己做任何事。心平,任何事都能做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