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院坐落在内城左二厢,前两年才修建好,有大师主持,因此观音院自开放以来香火一直很旺。
陈夫人范氏,是范太师范庸之女。
范庸是吴越官员,随吴越归宋之后,历仕武德武信武宁三军节度、掌书记、赐绯鱼袋,初赠尚书、刑部郎中、太子少师,加赠太子太师、累赠太师、周国公。
范庸前年病故,范家如今已无人接班。
陈博源走近,颜含玉和静香正要避到一边去,却听那清冷的嗓音开口,“一掷百金押赌,赢的银两记得分我一些。”
颜含玉愣住,下一刻却想起自己下的赌注。
“陈家公子心真是大!”也真的无耻!她暗暗腹诽了一句。
真想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她下个赌注竟还让他知道了!
“没有我……”他站在那里,背着手,目光清寂,语气竟是比以往的都要轻松,“你就输惨了。”
“坐收渔翁!”小人!再次腹诽。她紧跟着回驳,“天底下可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她押赌,他拿钱?他未免想的太美!
“你不怕我不去参加科考?”
他们陈家不同,陈老爷是县公,陈家没有人在朝中为官,他们家需要一个出仕的子弟,而陈博源必须参加科考。
“那就分一些好了,陈家公子可要好好考试,到时候送一个雍熙年间的铜板给陈公子。”
停顿半晌,陈博源竟点头应,“好。”
颜含玉垂眸,抿嘴笑,却听他下一句说道,“秦王回来了。”
“秦王?”颜含玉脱口而出,“秦王不是早就……”刚说到这里,后面两个字被她吞咽下去。
颜静香连跟着附和,“对啊,秦王都没了,你还……”
“静香!”颜含玉连制止,声音不免大了几分。
“姐姐?”颜静香不明其意,望了望失态的颜含玉。
颜含玉眼中一抹慌乱,匆匆掩盖。
她垂眸忙说了一句,“对不起静香,跟我娘说一声我在马车里等她。”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急促,只留裙摆飞扬。
“干嘛在我姐姐面前提秦王?你是何居心?”见含玉姐姐匆匆离开,颜静香恨声质问。
陈博源的目光意味深长。
居心?当然是因为她跟陆佑涵走的太近了,该提醒提醒她。
颜静香对着陈博源呲牙。
秦王遭遇雪灾,事出是在大伯母出事之后,两件事情发生在前后,颜静香不知道含玉姐姐因为秦王的事情心里有多难受,只知道在找回大伯母之后含玉姐姐明显精神没以前好了,常恍惚,有时还不知道自己上一刻说了什么话。
这样的状态明显就是心事积压造成的。
含玉姐姐什么都不说,只把心事藏着。
大表哥同样优秀,而且大表哥和姐姐年龄相近,他们更相配才是。
虽说外面传言秦王还活着,可那是遇上雪灾,掩面在雪下面谁还能从黑暗的地狱爬出来?
流言毕竟是流言。
颜含玉慌乱的爬上马车就重重的咳出声,一咳就没完没了。
“大小姐!”平安急急的跟在身后。
“不要进来!”她重重的一句制止,下一刻泪水已经含了满眼。
那个她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她竟险些忘了!
她捂着脑袋,如今去想他的容貌,已是一片模糊,竟没有真切清晰的模样。
秦王在三年前就没了!
不,没有!他还活着!
他没有死,他好好的!
他还单独跟她告别了!
他说过让她等他两年。
他去了哪里?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