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宝按了按脑袋。
众帮伙做了亏心事,也不敢反驳,个个臊红了脸,掉头就走。
其中有些不是参帮帮伙,虽然没做过对不住参帮的事,却也不敢开口求善宝留在参帮,感觉人家嫡系的都不肯要,自己更不可能,遂同大家一起走。
事情到了悬崖勒马之际,善宝飞速想着办法,留下众位帮伙不仅仅是为了搁置的制墨制炭作坊,还有让文婉仪看看,较量到最后,自己又胜她一盘,那女人心胸狭窄,想要她死,无需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只需胜她几回,不气死她才怪,可是眼下自己是骑虎难下,开口挽留,此后这些帮伙当参帮是草市,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不开口,自己可就输给了文婉仪,无奈之际看去锦瑟,眼底,喊着一丝丝焦虑。
主仆两个,心有灵犀,锦瑟突然开口喊道:“各位等等!”
众帮伙回头来看,少几个认识锦瑟,多数不知道她乃何人,但见穿戴不俗,纵使不是女主子,那也是祖家的管事一流,也就静静的站定听她讲。
锦瑟喊出那一嗓子,善宝就知道事情到了转机,见锦瑟朝她拜了拜,道:“大当家的,奴婢亦是穷苦出身,蒙老爷夫人小姐您收留,不愁吃不愁穿,现在虽然做着奴婢,过的却是主子日子,奴婢万分感激。”
锦瑟以上之话,倒也不是场面上的客套话,而是发自内心,她继续道:“所以奴婢对众帮伙的心情感同身受,各位兄弟之情跳帮到了木帮,不也是为了过好日子么,这没什么大的错误,错就错在,各位不知道那俞有年是怎样一个人,更不知道文婉仪是怎样的一个人,今个在这里我就不说的详细,我只想告诉大家,他们哄你们过去,短时间给你们点甜头尝尝,时间久了,你们便什么都不是,放山伐木,那是玩命的买卖,多少人死在那上头,另外,你们背叛了大当家背叛了参帮,人家木帮原来的那些木把定然瞧不起你们,不挤兑你们也不会把轻松的给你们干。”
这些话倒是真,参帮这些帮伙早就受不了伐木之苦之累,更受不了木帮原来那些木把拿异样的眼神看他们。
锦瑟接着道:“你们想回来,也成,大当家若真的狠心,何必数九寒天的设了粥棚,还不是怕你们被人家撵了出来没饭吃,但大当家的为何不肯收留你们,是你们让她寒心,你们所做所为,真真比这老北风还让人从心里往外的感到冷。”
李青昭抬头看看天,又左右望望,挠着脑袋嘀咕:“今个没刮风啊。”
锦瑟微微有些尴尬,不搭理李青昭,看着众帮伙道:“行了,我能帮各位的,也就只能是这些,剩下的看你们自己如何表态了。”
众帮伙猛然醒悟过来,齐声道:“大当家的,我们知道错了,请大当家的再给次机会。”
善宝岿然不动,端足了架子。
阮琅走出棚子,瞧众帮伙嘲讽的一笑:“改天你们又跑到渔帮呢,我觉着还是算了,关内大旱,颗粒无收,大批难民涌入关外,现在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手,还得挑挑拣拣呢。”
众帮伙个个心惊胆战,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其中有人道:“从我爹那辈起就在参帮做,大当家的开恩呢。”
还有个人居然说:“我生是大当家的人,死是大当家的鬼,这辈子哪都不去了。”
于是众人齐声高呼表决心意:“我生是大当家的人,死是大当家的鬼!”
善宝突然笑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么多,我不敢娶。”
于是大家哄堂大笑。
事情圆满解决。
善宝悬着的心放下,不经意的一偏头,找不到李青昭,四处看,发现李青昭正蹲在后面,捧着个粗陶大碗,呼噜呼噜的吃粥呢。(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