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自今夜起,这个让她在第一面,便动了心的夫君,必然又是数日,不会再去别的宫中……
只在她一人的身边……
只在她一人的身边了……
满足地,她笑着,应着李治的轻唤,依偎在了李治的怀中。
……
李治当真是醉了。
甚至醉到了连面前的酒杯,都化成了几只。
可是面前这人……
他却看得更清楚了——
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么?
不正是她么?
李治心中激荡,情念难止,不由伸手,轻轻地拥住了这道俏丽身影,双唇轻轻地抵着“她”的俏丽面颊,柔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媚……娘……”
然后,**难捱地,紧紧拥住了那个在听到他这声含混不清的呼唤之后,微微僵了一僵的身影,无法再抑止自己心底的渴望——
他真的想她了……
真的太想她了……
次晨。
宜春宫。
直到李治离开许久了,萧良娣还呆呆地披着长发,只着寝袍地坐在床边,盯着那支已然燃尽的灯烛。
一旁进来侍奉她梳洗的玉凤见了这般样子的主人,难免诧异,便轻轻唤了一声:
“主……人?”
半晌,萧良娣的目光中,才微微有了一些灵动。
迟疑地,她看着玉凤,轻轻问:
“玉凤,本宫问你……
这……东宫之中,可有哪个……哪个女子,名中有个娘字的?”
玉凤一怔,想了一想,点头道:
“这字……原本是女儿家常用的小字……多得是……主人问这个做什么?”
萧良娣不语,良久不语。
片刻之后,才咬了咬牙道:
“你去查……
必要查个清楚……
不管是东宫,还是太极宫……
只要是名字中有个娘字的女人,都给本宫找出来!记得……一定要全部找出来!知道么?”
看着萧良娣阴郁的神色,玉凤吓了一跳,急忙点头。
想了一想,萧良娣又咬着牙,忍着泪道:
“还有……记得,此事万万不可叫他人知道!尤其是太子妃……还有殿下!特别是殿下!知道么?!”
“是!”
萧良娣见她应声而退,殿中又只剩自己与近侍一个小婢,便低声喝退了那小婢,然后,才对着空荡荡的宫殿,无声痛哭。
……
贞观二十二年三月二十。
前朝萧皇后逝。
太宗着准其弟萧瑀前往送葬。兰陵萧氏闻之,无不痛哭。
东宫太子良娣萧氏,兰陵萧氏女也,萧皇后宗亲侄女。闻之,乃悲恸,因恸甚,竟至昏厥。左右急引太医入内诊之,方得喜脉。
太宗闻之,大喜。太子李治闻之,亦悦,更赏赐无数。
唯太子妃颇不喜。
贞观二十二年四月初。
因随侍太宗入玉华宫,太宗充容徐惠乃上书道:
陛下仁善孝爱,文治武功,天下皆知。乃妾近微观陛下有事不当:
其一,以有限之家功,填无穷之**;其二,图未获之他从,丧已成之我军。
殊不知昔秦皇为并六国,行事过甚,反速摇其危亡之基;晋武强统三方,反而覆败其业……
如此种种,岂非皆因自矜功恃强,弃德轻邦,国利忘危,肆情纵欲之所致乎?
陛下如是,当知地广非长安之术,人劳乃易乱之源也。
又复进言道:
“妾以为,虽陛下以茅茨覆殿宇,以示俭约,然终究是兴木石之疲于前;名为和雇取人,按价取值,然仍不失烦扰百姓之蔽。
再者珍玩伎巧,皆乃丧国之斧兵;珠玉锦绣,实为迷心之鸩毒。
制法求俭,尚忧其奢;若法本奢,何以制后也?”
太宗闻之,大喜,乃着以诸史官入内,将徐惠之折书语词,皆录于史册之中。
诸官闻之皆以为罕。
太宗正喜,又道徐惠多年柔顺谦和,多有进言,助于社稷,理当进封,便着徐惠伏地听封。诸人闻之,皆大喜。
然太宗刚欲口宣旨意,便忽见近侍明安气急来报,道御史监有急报。
太宗一怔,便立时宣入。
不多时,御史监便入,见左右人众,容色为难。太宗见状,只得暂停封赏之事,着诸人于殿外等待。
徐惠见状,心知此事必然有异。因忧心太宗,便不肯离殿,只在外侧守候。
片刻,便闻得殿内太宗气怒大喝之声起,徐惠伴驾十年,再不曾见状如此,心中暗惊,正暗自揣测之时,便再闻殿内王德急呼宣太医,徐惠便变色,急忙奔入其内,乃惊见太宗,竟头颅着地而倒。
当下惊骇欲死,急呼大喊太医速至!
一时间,宫内一片慌乱。(小说《大唐三帝传》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