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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3679766,bookname=《两生之弦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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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看着青河,心中不知为何,一阵狂跳,但面上仍然淡淡地,只是看着他。
青河看着已然口吐白沫,双目翻白的杨嬷嬷,不由轻轻道:
“怎么,殿下不想问一问,为何青河在这里?
为何杨嬷嬷如此不愿见到青河?”
李恪不语,半晌才道:
“是你罢?
巧言令色诱得嬷嬷入宫,刺杀主上的,是你罢?”
青河点头,淡淡笑道:
“殿下能问出这句话,说明也知晓为何青河会这般做了。”
李恪冷冷一笑:
“是啊……
我早就知道了,他是谁?
魏王青雀啊!
我与他数十年相争,如今他豁了性命出去也要拉我下地狱陪他,又怎么会就这般轻轻易易地便叫我逃过一劫?
自然留有后手。
而这个后手,便是你罢?”
青河一笑,摇头看着已然昏倒的杨嬷嬷道:
“殿下,您错了……
主人的确是有后手不假,青河也的确利诱杨嬷嬷入宫行刺是真……
只是呢,殿下,无论是主人也好,青河也罢,从一开始,我们就根本没打算拿主上的性命来冒险——
杨嬷嬷此番所行之事,从一开始就已然注定不能成了。
所以……
主人的后手,自然不会是借杨嬷嬷行刺不成来让主上不得不杀了殿下,又或者是让殿下因此而失了长孙无忌最后的一点耐性,丢了性命……
殿下与主人相识多年,也当能想得到罢?”
李恪垂头半晌,终究还是抬起眼睛看着青河,目光似有些怀疑,又似有些不安,又似有些茫然:
“他想……
他做这些事,难不成只是想让我见到嬷嬷?
为什么?
嬷嬷身上,可有什么他能留得下的后手呢?”
青河淡淡一笑道:
“这个……
便要问一问杨嬷嬷了。
杨嬷嬷,别装了。
再装下去也没有用的……
青河向您保证,今夜便是你当真激死在此处,青河也必然会从您身上搜出那封信来交给吴王殿下看一看的……
没错吧?
先帝淑妃娘娘杨氏,吴王殿下的生母,所留在世上的最后一道诏书,一纸绝妙诛机……
便在你手里,对不对?”
李恪已然许久没有听到自己母亲的事情了。
突然听到,并且还是从青河的口中说出来,他一时间有些怔忡,转身,看着杨嬷嬷的目光,也变了。
不再只是温暖与安抚,而是含着些猜疑。
杨嬷嬷也感觉到了,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一丝沉重——
难道真的逃不掉么?
有个声音在告诉她:
是的,今日怕是逃不过去了。
逃了这些年……
终究还是逃不过去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起身,只是继续躺在地上,面朝着墙壁,背对着她的小主人,背对着她的敌人。
青河淡淡一笑道:
“无妨,嬷嬷如此,本也是为了吴王殿下着想……
倒是当真让人感到敬佩啊……
毕竟那样的事,换了是谁也难说得出口。
好,既然嬷嬷不好说,那便由青河来说罢。”
青河走近狱牢之前,叉手当胸,侃侃而谈:
“当年淑妃娘娘终前,曾有一血写手书,交与吴王殿下,手书之内,明言自己本无意寻短,只奈何长孙无忌终难相容,便在殿中设下暗伏,刻意引燃了殿下曾经藏于锦绣殿后殿之中的石脂,这才失了性命。
而这封看起来写得极为真实的血书上,还殷殷切切地嘱咐殿下,务必要诛尽长孙无忌与关陇诸臣,替自己报仇雪恨,是罢?”
李恪的心,不知为何狂跳了起来:
“难不成你想说,这封信不是我母妃手书么?
哈……”
“不,这封血书,的确是淑妃娘娘亲手所写。
而她的愿望,也的确是希望殿下能够报复长孙与关陇诸臣不假……”
青河淡淡地看着他道:
“只是……
青河想说的是,淑妃娘娘在写此信的时候,锦绣殿,可一点儿火星子也没有呢!”
李恪突然觉得全身冰冷:
“你说……说什么?!”
青河徐徐道:
“青河曾因机缘巧合,与主人一道,见过王公公暗中留下的另外一封淑妃娘娘亲笔,不过是以墨写成,书与先帝的。
当时主人看过之后,也是心中大惊大骇,青河呢,也是震惊莫名,所以倒还记得一字不差。
信中是这般写的:
帝讳敬启(这里的原文大家都知道是世民哥哥敬启,青河这么说是为了避讳):
兄长阅信时,淑仪已然化身青烟,直入九泉之下去也。
兄长不必伤怀,更不必痛心。淑仪可得如此解脱,心甚喜悦——兄长虽仁慈,赐药丸以解淑仪之苦。
然奈何淑仪终究不能宥恕自己不得报家仇国恨,更不能狠下心思,诛伤无忧姐姐,是故……便如此罢!
淑仪已然汲取药丸之上兄长之仁,便一切足矣。
火焚人皆言痛,然与淑仪心中折磨相比,只如沐春风。
兄长,淑仪一生,最欢喜之事,便是得遇兄长,为兄长诞育三子,偷得这十数年的幸福光阴,又亲得照顾稚奴如此几年……
淑仪此生,无憾。
唯有一事,淑仪心心念念,乃无忧姐姐临终前曾密诏淑仪入内,道只忧兄长终究因心存仁慈,难免纵得关陇一系,终成猛虎,为患大唐一事。
如今稚奴为储,日后登基必受其胁,兼之恪儿文武双全,必使稚奴为难……
淑仪一生虽有三子,却偏偏最爱无忧姐姐所出之稚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