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外面一个很有规模的酒肆里,包厢中一伙人争得面红耳赤。
经过了两次失败,一次是内定的老婆竟然跟了赵云,这一次更为惨痛,想在天下人面前给情敌好看,自己的脸上都被打肿了。
尽管说自己身体有恙,陈群并没有离开雒阳,更没有离开太学。
自己是颍川陈家的人,变相地承认自己输了,陈家人有陈家人的骄傲,还不至于夹着尾巴灰溜溜回颍川,那样天下人咋看?
吃一堑长一智,如今的陈群算是真正成熟了,大多数聚会,都是一言不发,仔细倾听别人发言,迫不得已要表态,也不咸不淡说两句。
“赵子龙也太不像话,难怪到了鸿都门。”一位学子面带不屑:“我等读书人,张口闭口老子,成何体统?”
“就是,关键是那边到目前为止,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出来给个说法。”
“那说明门学的人还是没种,要搁在我们太学看看?早就发动同窗请愿,教什么书?滚回真定去吧,雒阳不是一个知道写字、做诗词、画画的人就能吃得开的。”
“他还会打战好不好?北疆战事,赵子龙可在其中出力不少。”
“哈哈,会打战?武夫一个!别给我们说你崇拜他,那你就不配在太学念书。”
“我也说呢,赵家麒麟儿的名声不可谓不小,缘何说话如此粗鲁?原来,赵家本身就是武夫出身,如此也就解释得通了。”
“哼哼,解释啥?要他带着门学的人出征么?你要明白当今办那所学校,本身就是为了要和我们太学抗衡的,可不是学习兵法征战的场所。”
“既然门学那帮人没种,我们何不到那边去一趟?干脆现在就去,尽管炎炎夏日,我等也可去踏青,额,消夏如何?”
“不好,那样不就显示出我们太学的人和门学的人一个品级吗?本人从不去那边,甚至鸿都门都不走的,要走,那就改道好了。”
“你等来之前去了夫子那边没?不知道夫子他们是何说法?”
“夫子们才不会理会此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况且赵子龙名气再大,不过是年轻一辈,难不成你想让各位夫子落下以大欺小的名声?”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那你们说说,究竟我等该如何做?”
“就是,赵子龙又如何?赵家麒麟儿又如何?他只要担任博士一天,那就是读书人。读孔孟之书,当行礼仪之事,不能为我等读书人蒙羞。”
“这情形实在太诡异,在雒阳知晓此事的不在少数,一个个默不作声,难不成赵子龙还能一手遮天?不就仗着后面有赵温和那个老宦官吗?”
陈群知道,这些人说话都是给自己听的,想让自己再次出面组织下。
尽管上次失败,大家并没有对他失去信心,不是我们不行,是敌人太狡猾了。
把陈群换下来,谁上去都是灰头土面的结果。大家不仅没有对陈群轻视,反而更加敬仰,一个敢于面对如此人物的陈群,才是理所当然的领袖。
按说在颍川书院三年,赵子龙从来都没有吐出任何一个脏字。
为何要突然冒出来那么一句话?陈群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他缓缓摇摇头又点点头,不发一言。
也许一个人在乡里、县里称雄,而到了郡城和京里,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