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小弟拿回来的,哥哥们鉴赏下。”刘德早就买了一副字画,放在角落里。
“是云体,”简雍在五兄弟中文学素养为最高,他看着上面的《陋室铭》:“这位先生的字,简直能以假乱真!”
“二哥,和你相比何如?”韩当有些讶异。
五兄弟如今是永昌最大的boss,简雍自然不是一年前跟着刘备四处寻找机会的寒门文士,很久没有听到他夸奖人了。
“四弟,你高看为兄。”简雍苦笑道:“不要说目前,就是再练十年,也比不上这位。”
在历史上,他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那就是一个标准的外交人员,也可以叫说客。
刘备一惊,字如其人,他对字没有多少鉴赏力,却能看出其中有不屈的意志,还有一股莫名的悲愤。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自己手下没人,尽管简雍、程普、韩当,在文武上都不是这个时代的顶尖人物,因为他先入为主,不管是戏志才、徐庶还是张飞、赵云等人,显然差距不小。
大冬天的永昌没有北方那么寒冷,可以用暖和来形容。
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寒碜的书斋,偶尔来一个客人,小二就打发了。生意不热闹,但每一副字画价格不菲,也没人讨价还价,利润丰厚。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双手笼在袖子里。
他端了一把竹椅子,坐在书斋外面的空地上,双眼望天没有焦距,像是在神游天外。
“先生,刘备来拜!”他们一行人身着普通的服饰,对着中年人抱拳。
“嗯,”中年人愣了下,略显惊诧,随即摆了摆手:“字画和书籍,店里面就有,自便。”
刘德有些不忿,正要发作,被刘备使了个眼色:“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备自上任以来,夙夜幽叹,或许上苍明白了备的心意,给备送来了先生。”
永昌郡在本郡的人看起来一片繁荣,只有五人集团才清楚,不管文武,都缺少那种顶级人才,今后走出本地实在太困难。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目前的不韦到了一个瓶颈,今后的路要如何走,大家都没有主意。
“你怕赵家吗?”中年人轻声问道:“真定赵家!”
“先生说笑了,”刘备苦笑着摇摇头:“真定公乃我大汉柱石,备也曾为其麾下。永昌的今天,都有他老人家的指点。”
“泰山太守、青州刺史赵风,是我大汉唯一一个本州刺史兼任他州的郡守,四海知名。”
“镇南将军年方弱冠,文章冠盖当世,武可治国安邦。”
“先生可曾与赵家直接放对?莫不是中间有曲折?”
开什么玩笑,自己从郡尉到太守,永昌一应人物的官职,都来自赵孟的推荐。
“是我得罪的镇南将军,”中年人叹了口气:“本人武陵廖公渊!”
说完,不再看这两兄弟,依然抬头望天。
听说廖立在雒阳被赵云剥夺了寿命,刘备是不屑一顾的。
他也曾派人去打听,那边确实有过一个年刚及冠的青年,眼前之人面似中年,可项下无须,显然就是此人。
“备诚邀公渊先生为辅,”刘备坚定地说道:“日后只要不是涉及赵家之事,永昌一力挡之!”
赵云在校场和他的是非曲直,既然在皇帝面前发生的,连刘宏都没放、屁,已经盖棺论定了。刘备不是傻子,不可能为他翻案。
既然此人能被别人选出来去挑衅赵云,那就说明他有过人之处。唯一没料到的是,宗师不可辱。
不管是豪族还是寒门的人,在没有取得下棋资格的时候,能成为棋子都是幸运。几个月前的桃园四兄弟不一样是别人的棋子么?
或许人家早就没放在心上了,大象和蚂蚁之间压根儿就没有交集。这样的事情,不赌不行,赵云好像不是心胸狭窄的人,惩罚过了穷追猛打应当不会。
“立拜见主公!”廖立看着刘备良久,见他的眼光坚定,好不躲闪,方才整理好衣冠,纳头便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