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第一次看见吴旭的情节,那是她和苍月回到苍梧派的第一天,还未进山门,就看见一个长相帅气,风度翩翩,眼中全是自信和宠溺的少年逆着阳光朝她们走来,身后金色的光芒映衬着他那颀长的身形使得他更惊为天人,只一眼,她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那个犹如冬季里阳光一般璀璨温暖的少年。
她永远记得那天,苍月如同快乐的小鸟一般扑进那少年怀中的画面,那少年爽朗的笑声,还有少年送给苍月的那只可爱兽宠……她进了苍梧派才知道原来那个少年叫吴旭,是诸流派的少主人,是一个天才少年,也是苍月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苍月那个废材能在苍梧派高枕无忧的做大小姐,一半因为他的庇护。一时间她觉得吴旭是那高高悬在天上的明月,那般耀眼夺目,而她只是被人踩在泥里的烂泥,永远都只能默默的仰望着他。可是明明她才是单灵根天才,而苍月只是一个废材,凭什么苍月就能站在他身边,受他的庇护,自己却只能仰望。
为了能够时常看见吴旭,和吴旭说说话,引起吴旭的注意,她隐瞒了她是单灵根天才的事实,求着苍月入了苍梧派掌门的门下,可惜即便那样她依然得不到吴旭,因为吴旭眼睛里从来都没有她,吴旭眼睛里只有苍月,原本她以为她只要偷偷的待在吴旭身边,时常看见他就满足了,甚至她都想好,若是哪一天苍月嫁到诸流派,她便求苍月带她一起过去,哪怕只做一个婢女也是好的。不想,她却看见那只让她羡慕嫉妒恨到疯狂的兽宠因为苍月的疏忽死了,而真正让她愤慨的是,苍月伤心的是那只兽宠死了,而不是吴旭送的东西没了。她记得那天苍月无理取闹的和吴旭大闹了一场,连着三天都不见吴旭,还责怪吴旭,说吴旭不该将那兽宠还没到年纪就送给她,说她问过魔医了,说那兽宠刚出生没几日,本应待在兽宠妈妈身边才能活着,吴旭却将它送给了,没有照顾小动物经验的她,说兽宠的死完全是吴旭的错,还说吴旭冷血,没有人性。…….她实在不能理解苍月是什么逻辑,那兽宠若不是那般小,怎么会讨她的喜欢,她有本事驯养一只成年兽宠吗?但是她知道如此刁蛮任性,不顾人感受的大小姐,根本就不配拥有吴旭,不配拥有吴旭的宠爱,她决定要从苍月的手上将吴旭抢过来了。她开始周密的计划,她牺牲了她那冰清玉洁的身体,委身于苍月爹爹那个老男人,换得在苍梧派拥有不亚于苍月的资源,凭着那些资源,她开始收买人手,设计引诱吴旭,她还处心积虑的用黄鳝的血伪装自己的处子之身,后来她还设计让师母看见她和掌门的关系,借掌门的手杀了师母。
其实想想师母死得着实很冤,整个苍梧派若说真心对自己好的人,那只有师母,可是偏偏师母对苍月更好,将苍月看得更重,她若是能对自己比苍月还好,自己或许不会下那样的杀手……可是,师母太聪明,她终究会为了苍月挡自己的道路。
她终于成功的将苍月赶出了苍梧派,可不想竟然被大长老抓了把柄,她只好利用她极品鼎炉的身体委身于那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后来又是二长老,再后来就是那些管事,她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出卖自己的身体,每次想到那些恶心的男人在她身上随意索求,她就作恶难受,就觉得自己好脏,就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被人踩在脚下的烂泥。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苍梧派成了除了掌门以外地位最高的人,得到了诸流派掌门的首肯,距离诸流派少夫人的位置只差一步,她以为她的幸福生活就要到了,她可以离苍梧派,彻底摆脱那些恶心的男人,摆脱那不堪的过去,成为真正悬在天空上的明月,不想苍月又出现了,她毁了自己的希望,毁了自己。
失去吴旭后,为了不再被大长老二长老他们摆布,成为他们永远的鼎炉,她只能倚靠姜健那颗大树,她委身于姜健依旧做着那些事情,依旧是鼎炉…….再后来便是大日天子,而现在又是这两个男人。
苍媚儿狠狠咬了自己下嘴唇一口,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被这些男人糟蹋,而苍月却永远那般好运,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一个顶一个的俊美,一个顶一个的优秀,凭什么她就要这样屈辱的死去,而苍月却能好端端的活着,她不要死,在看见苍月倒霉之前,她绝对不要死,她不能死。
苍媚儿又咬了一下下嘴唇,那下嘴唇被生生咬下了一块肉,同时下嘴唇的疼痛掩盖了身体的不适,她开始强行聚拢身体内所剩不多的魔气,只见她“啊——”得一声长啸,身体瞬间释放出巨大的魔力,一下子将身上的两个男人震飞了,两个男人重重摔在地上,口中纷纷喷出一口血,抬头便看见脸颊满是黑色符文的苍媚儿。此时苍媚儿披头散发如鬼魅一般,甚是可怕。
苍媚儿不疾不徐的站起身,嘴角扬起一丝阴狠的笑容道:“原来这魔功的最高境界竟然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还要多谢两位的帮忙!”说着赤裸着身子一步一步朝着那两名魔修走来,而那两名魔域则看见苍媚儿那莹润白皙的身体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出现黑色的符文,甚是诡异。两人几乎没有考虑,便纷纷点燃传送符,瞬间消失了。
直到那两个人消失了,苍媚儿才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黑血,她知道此时自己的情况,她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受伤,筋脉也被震碎了,哪怕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口小儿,也能要了她的性命,刚刚她强撑着一口气,才将将把那两个魔修糊弄走。
苍媚儿就近找了一个山洞,在里面睡了两天,才有力气将那残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强撑着一口气朝着那传送大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