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动情处,她忍不住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也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忍住身子的热切,却静静地居高临下凝视她的神色,聆听她的诉说。
安澄睁大了眼,这一次郑重而勇敢地回望他的眼睛:“甚至直到上庭我还不知道,直到最后,直到马修法官突然打断庭审,把咱们都叫进内庭去,我才终于明白了你其实早就悄悄安排好了这一切……”
她搂紧他,终于放心地泪落两颊:“汤燕犀,我一向是最恨你在法庭上使手段的,我担心你是泯灭了人性,只为了钱才那么干……可是这次我跟你道歉,我说得太绝对了。至少这一次,我要说,你干得真漂亮。”
泪不断不断地流,她心下却有小朵小朵的花儿次第开放。
“汤燕犀,谢谢你。”
.
汤燕犀怔住。
怀中这个软语温柔,不吝赞美的人儿;这个明明看着又高又瘦,可是依偎在他怀中却只觉柔弱无骨的人儿;这个……从来都是习惯了跟他斗嘴,从不肯自认下风的人儿。
这一刻,只叫他想要狠狠地独自占领!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无论是谁,他都绝不出让半点机会。所有敢于觊觎的人,他都会叫他们后悔曾经动过这样的念头,叫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他情难自已,双手捉着她的手腕,忽地使力。
咔呲,布料应声而裂。
却不是她的,而是他自己的。他带着她一起使力,扯裂了他自己的衬衫。
原本清雅绝伦的男子,这一刻忽然化身狂野灼热的战士,雄赳赳气昂昂,将她平放上长桌,手臂干脆将桌上原有零碎儿扫开。
他一个横跃,便也腾然而上。
安澄狠狠吃了一惊,徒劳地四处环视:“这是人家的酒庄,是公众场所!再说还有刚刚那酒保!”
难道他又要使蛮的,叫人家主人和酒保都出去?
.
汤燕犀却测测一笑:“……酒庄,是我的。酒保,我也早嘱咐过了,送完酒之后就可以离开了。现在整个酒庄,整个城堡,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安澄惊讶得张大了嘴。
这样的古堡改成的酒庄,只有钱是买不到的,需要审核买家的年纪、出身。汤燕犀纵然出身汤家,可是年纪和资历分明还不够。
可是汤燕犀却霸道地将她张嘴当成了另外一个信号,他膝盖撑住桌面,便俯冲——吻了下来。
那样炽烈又狂鸷的吻,放肆而无所忌惮,安澄还是第一次承受他这样的挞伐。
她的手被他按上头顶,平贴桌面上……
安澄紧张地叫:“还,还有礼物呢!你,那你说要、要礼物的!”
他却也不放开她,碾轧着她,略加一点克制,长指贴着她的手臂向上,一直滑上她的手掌。
扳开她的手指,从她汗湿了的掌心挖出那个礼物。
他微微耸身,以便认真去看那礼物是什么。等礼物凑到眼前,他不由得向她高高挑起了长眉。
巧克力。
包装上映着大大的价码:一刀。
“一块钱的巧克力……”他呲了呲牙:“只可能用廉价的代可可脂,所以根本就不是巧克力,是冒牌货。”
安澄尴尬得勾紧脚趾。
“我当然知道!”她脸颊彻底红透:“可是当时一块钱的只有这个。”
汤燕犀眼波一荡,已是懂了她的心意。
他压着她,将巧克力送到嘴边,狂鸷地直接用牙齿咬开了包装纸。
这个动作看得安澄血脉贲张。
天,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周身清气,言行都优雅无比的汤燕犀?
可是……这样的汤燕犀却就是叫她看得目不转睛,心跳如鼓,无可遏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