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燕犀微一眯眼,目光中便是光芒一闪,冷不丁出手,汤燕卿堪堪接住。
“哼,我知道了。你们本来时间不够,还没整理出来。不过你刚刚出门,时年一定已经醒了。你下来跟我拖延时间,她趁机赶紧整理。所以待会儿咱们离开这里再上楼去的时候,时年一定说你们也已经整理完了。”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想说,就算比我们晚了几个小时才上去,却也跟我们同时拿出了整理好的内容,倒成了你们两个赢。”
汤燕卿嘿嘿地乐,不承认也不否认。
汤燕犀仰了仰头:“不能否认你们这招很聪明。不过难道你们忘了么,比你们先上去的是我们两口子,前面还有个我儿子呢。”
这话说得叫汤燕卿一眯眼:“你的意思是……难道是你跟澄先上去之后,动过手脚?”
汤燕犀这才笑了:“嗯哼,还有我儿子呢。不瞒你说,我建议你待会儿回去重新考查一下划痕的新旧,那里边最新的其实是我儿子留下的。”
汤燕卿脸色一变,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随即也是目光连闪:“……亲爱的汤律师,我知道你的手段十分了得,你儿子也绝不可小觑,可是难道你忘了么,我也有个精灵似的女儿啊。”
汤燕卿说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虽然解忧不是我的骨血,可是她同样是我的女儿,她也同样继承了我的能力;况且她还有念念这样的母亲……还有,她还有皇甫华章那样的生身父亲。这孩子继承的是三个人的天分,所以你猜,她就没发现过么?”
汤燕犀陡然扬眉:“你的意思是,我跟安澄得到的痕迹,也早已不是原始的痕迹,而是解忧早就加工过了?”
兄弟俩多年“暗战”,可是提到孩子,却都已忍不住眉眼浮动,控制不住了笑意。
他们以为自己和媳妇儿都已经很聪明了,哪里想到小家伙们其实先到一步,而且早就将那当过游戏过了。
汤燕卿也只能轻叹一声:“是啊。我在里面发现一条‘小蛇’。”他说着在掌心,用指尖画了一道波浪线:“开始还以为是个横,后来莫名觉得熟悉,才猛然想起解忧曾经画画儿的时候,就喜欢这样画的蛇来着。”
汤燕犀也轻笑一声,忍不住拍了声掌心:“原来如此!”
他就把那道波浪线给当成了横,结果怎么往汉字里摆都不对;后来当成图画,可是却也一时没猜透它到底代表什么意义。最后他和安澄还是给当成了“水”,或者“海”,看来还是错了。
也对,小孩子的世界,大人其实从来就无法参透。只有大人才以为自己长大了,就是各方面都超越了小孩子,其实这想法本身才是最最不成熟的呀~
汤燕卿眨眨眼,主动伸出手来:“合作呗?”
汤燕犀便也笑了,伸手与弟弟相握:“联手。”
两家自己的孩子留下的“神秘符号”,只有自家爹妈知道,就算对方同样是至亲却也难以猜透。所以双方将自己掌握的彼此交流,各自负责解读自家那折磨人的小妖精留下的密码,那么谜题就能最终破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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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到场,两兄弟上去陪爷爷一起吃早餐。
老爷子边吃边瞄着两个孙子:“心里藏着什么事儿呢?”
汤燕犀眉眼如素,连腹稿都不用打,清清寂寂地答:“安澄周末也去加班,我想着她呢。”
这理由,汤老爷子也只能竖大拇指点赞:“你们奶奶当年也是……周末几乎都去陪我加班,连出去给自己做个头发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不过她心灵手巧,就算没时间出去买衣服、做头发,她自己在家也都学会了自己弄。弄完了别人还都说好看,世交家不少太太总缠着她问是哪家裁缝、哪位发型师。她便偷偷看着我笑……”
汤燕卿忍不住埋怨:“我要是您,我就不让奶奶自己弄。就算奶奶没时间出去,那我把裁缝和发型师约到家里来不就得了?”
汤老爷子哼了声:“你少给我声东击西。你以为把矛头转向我了,我就忘了要问你心里藏着什么事儿了?你痛快儿赶紧给我坦白。”
汤燕卿涎着脸笑。
汤东升哼了一声:“你哥哥想媳妇儿,你总没这么借口了吧?时年就在家呢,你总不至于隔着一层楼也要想吧?”
汤燕卿赶紧顺杆就爬:“也想啊。一层楼,那也一二十米、好几十道墙呢。”
汤燕犀起身打电话问厨房:“今天的梅子酿得过了么?怎么还没吃,牙就先酸倒了?”
汤燕卿一脸通红,汤老爷子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盯着他瞧。
汤燕卿只好叹了口气:“爷爷,我就是在想:您老今早咋这么紧盯着我跟我哥的神情干嘛?难不成您老心里有什么鬼,怕被我们哥俩给知道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