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安念熙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想法,一抹醋意油然而生。
“你住手!”她失控地喊道。
樱雪愣住,不解:“大小姐怎么了?”
安念熙自觉失态。掩饰道:“你还是先将那些草药拿去熬了吧,刚才我已经给他上药上得差不多了。”
樱雪慌忙起身,只听得外头罗妈妈的声音:“老太太您别走得这样急,大小姐的伤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大夫说了皮外伤不碍事。”
樱雪急道:“老太太来了,大小姐你快回自己屋子里去。”
安念熙急忙从耳房通往主屋的偏门闪了过去,老太太到时,她已经躺到了床上。
“祖母,你怎么来了?”安念熙忙从床上起身,去扶老太太,并责备罗妈妈道,“罗妈妈,都这么晚了,为何惊动老太太,不让她好好休息?”
老太太一面将安念熙摁回床上,一面在丫头递上来的圆椅上坐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道:“你也知道是三更半夜,整出这么大动静来吓你祖母,吓死我这把老骨头,你这小妖精就满意了。”
安念熙知道老太太一向是最疼她的,因为最疼她,这回却为了花畹畹处罚她,可见老太太对她是生了多大的气。
安念熙半垂着头,羞愧道:“惊扰了祖母歇息,是念熙的罪过。”
老太太对她伸出一只手,目光里早换上了疼爱:“给我看看。”
“看什么?”安念熙糊涂。
“看你的伤口。”
老太太已经拉过她的手臂,捋起她的袖子,果见她手臂上缠着纱布,纱布上渗出血迹来。
老太太皱眉,啧啧道:“我不过是对你小惩大戒,你就这样报复我这把老骨头吗?”
安念熙一怔,老太太是以为她要自杀吗?自杀要割也是割手腕,哪有人割手臂的?
“祖母,你误会了,我只是不小心。”安念熙急忙解释,“祖母罚我都是应该的,念熙确实有错,祖母的惩罚,念熙心服口服,怎么会做傻事再惹祖母生气呢?”
安念熙柔声细语,态度诚恳,老太太的心一下就软了。
她将安念熙抱在怀里,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道:“不是生气,是伤心,是难过……”
安念熙愣住,不知道老太太怎么突然动情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祖母对你的心意哟,”老太太近乎柔肠百结,“你祖父祖母膝下有许多孙女儿,那些养在国公府外庶出的小姐们就不说了,国公府内就有几位,可是祖母心中最看重谁,最喜欢谁,难道你不明白吗?一点都体会不到吗?”
自然是她安念熙。这一点安念熙又不是死人,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安念熙从老太太怀里抬起头来,大有恃宠而骄的意味,道:“可是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自从花畹畹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
老太太愣住,继而哑然失笑。她拿手指戳了戳安念熙的额头,笑道:“你哟,笨蛋。”
“难道不是吗?”安念熙噘了嘴巴,带了哭腔道。
“畹畹和你能一样吗?她姓花,你姓安,你身上才流着我老太太的血脉呀!”
安念熙有些讶异,老太太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花畹畹听到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呢。
原来再疼爱也是别人家的孙女。
安念熙不由有些满意。
“畹畹的确是个好孩子,我承认除你之外她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小辈,毕竟她是咱们安家的童养媳,是将来咱们安家的长房孙媳,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安和公主,不是那个初入安府的乡下丫头,她的身后有皇家给她撑腰,皇太后承了她的救命之恩,皇后娘娘是她的义母,你说祖母能不高看她,凡事多给她一些颜面吗?”
“罚你禁足,是因为你的确该罚!你说你不让她去赴宴只为了害怕她抢了你的风头,祖母能不生气吗?我最看重的孙女竟是这样愚蠢的草包,祖母是恨铁不成钢!”
老太太义愤填膺,她哪里知道什么阻止赴宴害怕她抢风头不过是表面之辞,她安念熙才没这么蠢,只是恐怕老太太知道事情真相又要觉得她阴险恶毒了。
安念熙假装羞愧:“祖母,念熙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念熙,你别忘了祖父祖母对你寄予的厚望,整个护国公府对你寄予的厚望,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们啊!孩子。”
老太太深情沉痛,安念熙愣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