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苑,老太太凝眉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个丫头。那丫头面容艳丽,一双眼睛并不安分地滴溜溜转着。
“就是这丫头最先在国公府里散播谣言的?”老太太问。
大太太点头:“儿媳彻查了此事,的确是这丫头。”
刘香秀立即喊冤:“奴婢冤枉!”
老太太盯着刘香秀看了一会儿道:“这丫头面生得紧。”
“老太太,她是刘掌事的女儿,二小姐回国公府时特意将她从乡下带了回来。”花畹畹提醒老太太。
老太太眉头蹙得更紧:“既是刘掌事的女儿,怪不得散播念熙的谣言有人信。”
刘香秀大呼冤枉:“奴婢没有散播谣言,奴婢说的是……”
花畹畹呵斥道:“刘香秀!国公府不是乡野村地,滥嚼舌根,便是散播谣言,非议主子,更是罪加一等!”
刘香秀怔住,看着花畹畹凌厉的目光,一时不敢多言,心里揆度花畹畹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叫自己认罪?
可是老太太和大太太都认定她是散播谣言,她若认罪岂不在责难逃?
不被赶出国公府,亦要被毒打脱去一层皮吧?
此刻,刘香秀心里七上八下,害怕得要死。
“奴婢的确是说了大小姐接骨一事,可是是……奉了二小姐的命令!”
既然大太太要拉她这个丫鬟做替死鬼,她刘香秀也只好拉安念攘下水了,更何况这件事她的确是听从了安念攘的吩咐。
大太太见刘香秀供出安念攘,急了:“你这个死丫头,侮辱了大小姐。账还没和你算,怎么现在又想栽赃二小姐吗?”
刘香秀向老太太磕头求道:“老太太英明,老太太英明,这件事奴婢的确是奉了二小姐的命令,是二小姐让奴婢编排大小姐的丑闻的。”
大太太厉声训了刘香秀一句:“你给我闭嘴!”
继而向老太太陈情道:“老太太不要相信她一面之词,她既能散播谣言陷害念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太太千万不要信了她的话。念攘念熙两姐妹情深意重,念攘绝不会这样做的。”
“二小姐有没有如此做,叫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花畹畹提议。
大太太如何能让安念攘出现在这里?那个丫头如今专和她对着干。口无遮拦,不知天高地厚。如果叫来,还不知会说出什么来呢。
“老太太,”大太太惶急。“念攘……念攘她病了,来不了。”
老太太皱眉:“念攘病了?”
大太太慌乱点头:“是的。儿媳派人去望月小筑找她时她就病了,大夫说了,念攘暂时不宜出门,所以……”
花畹畹道:“那就等二小姐病好了。再传她来问话吧,不如先把这个丫头关起来,等二小姐病好。再让她与二小姐对质便是。”
老太太沉吟片刻:“只能如此。”
于是刘香秀被关进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