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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攘苏醒过来的时候,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浑身上下没有寸肉不痛的。
安念攘不由在心里大骂邓家祠堂是十八层地狱,邓族长是阎王老色鬼,而邓家的人就是牛头马面,那个邓道印简直就是癞蛤蟆转世成黑白无常。
床前,月儿泪眼汪汪的,一副“谢天谢地你还活着”的表情。“二小姐,你醒来了,太好了。”
安念攘给了月儿一个皮笑肉不笑:“你都回安家搬救兵了,我当然还活着,既然活着,就必须醒来啊,不然不成活死人了?那也太丢我们国公府的脸面了。”
安念攘又恢复从前的尖酸刻薄样,月儿心里倒是安了心。
安念攘倒是不忘安抚她一句道:“这回也算是你救了我的命,没有让我死在邓家那个鬼地方,等本小姐养好身子再好好赏你。”
月儿立即诚惶诚恐道:“老爷太太已经赏过奴婢了,再说二小姐平安无事就是对月儿最好的赏赐。”
妈蛋,你个死丫头也学会华而不实口里抹蜜了?
“我父亲母亲赏了你多少?”安念攘脸上表情很不好看。
那两人自然是要赏月儿的,亲手将女儿往火坑里推,这世上也绝难找出类似这样的父母了。
月儿为难,生怕安念攘觊觎她的赏赐,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安念攘绝逼是个贪财的小人,没有主子的模样。
见月儿嗫嚅,安念攘摆摆手,豪气道:“不管赏多少,那些钱都留着你自个儿花吧。”
月儿深深吐出一口气,扶着安念攘坐起了身,安念攘浑身都痛,龇牙咧嘴,表情十分激烈。
月儿道:“大夫说了,二小姐要将养些日子,身上的伤才会好。”
“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找那个邓道印算账不可!”安念攘咬牙切齿。
那个姓邓的癞蛤蟆,破坏她和四皇子的姻缘,又间接毁她清白,如此深仇大恨,怎能不报?只是这厮还有命留着吗?依稀记得,邓家祠堂里,那厮也被揍得皮开肉绽。
月儿不愧是安念攘身边的丫头,她已经想到了安念攘所想,于是支吾道:“二小姐,姑爷他……”
“什么姑爷?”安念攘一巴掌拍在月儿脸上。
月儿立刻惶恐跪在地上。
月儿原本是扶着安念攘的,此刻一松手,安念攘直接摔到地上去,原本痛做一团的皮肉此刻仿佛散了架般,痛得更加铺天盖地。
月儿又赶忙去扶安念攘:“二小姐,二小姐,奴婢该死,你没事吧?”
“我没被摔死,也被你气死了!”安念攘一站起身就拧住了月儿耳朵,这回学乖了,害怕月儿松手自己再次摔倒,她一手拧住月儿耳朵,另一手揽住月儿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夹在自己腋窝底下,好做自己的拐杖。
这拐杖人肉质地的,温软恰好。
安念攘很是满意,但是一想到月儿喊邓道印“姑爷”,心里又恨不打一处来。
“那个姓邓的癞蛤蟆,你也配喊他姑爷?”安念攘气糊涂了,语无伦次。
月儿道:“奴婢是不配,老爷太太才配。”
“呸!”安念攘气到吐血,“我说了你也配……他也配你喊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