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春天,那一年,他十岁,她五岁。
南国的春天是粉色的,连空气中都泛着花香鸟语,天是墨色铺开的黑,偶尔有几颗星辰叨扰,却丝毫没打破它的美,月光微凉,银白如帘蔓洒在空中,直至铺洒了一地,地面于是就变成了碎银铺成的地毯。
当十岁的纪屿寒经过公园的樱花树下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眼前,有一幅画,美得让他顿住。
十岁,已有了欣赏美好的能力。
三月的春天,正是樱花开放的季节,粉色的樱花树如油画中一般的美,有风经过,花瓣随风撒在了空中,漫天的花瓣只为坐在树下白色长椅的小女孩而舞蹈。
树下,白色长椅,一个穿着红色小风衣的小女孩静静的坐在那。
她的头埋的很低,甚至黑色的长发把她的脸完全遮住,树旁的路灯撒了一地的光,却丝毫不及这个小女孩来的引人注目。
隐约间,有低声入耳,是啜泣声。
站在不远处的纪屿寒忍不住上前,站立的身影把小女孩面前的光挡去了一半,但女孩却未曾发觉。
啜泣未曾断过,小女孩轻柔的声音搅动着纪屿寒的心,心中升腾的小英雄主义让他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了。”
声音如同他的名字,平稳而又清冷,明明像是关心,却没有带着温暖。
小女孩抬头,迎着光仿佛看见了一个王子哥哥,心没了防备,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一个接着一颗,连带着话都说不完整,“我...我一个人跑出来,不..不知道..怎么回家。”
小女孩声音哽咽,这才让纪屿寒看到了她的样子,圆圆的小脸蛋如牛奶般白净,只是由于哭到背气,脸颊泛起了红晕,就像抹不开的霞光,一双大眼睛犹如在森林中的麋鹿,灵动而美丽,一颗颗晶莹的泪水悬在浓密的睫毛上,有承受不住的泪水倏地掉下,落在小巧的鼻梁边,顺流而下,经过那张发出娇滴声音的嘴,最终啪嗒落在了地上。
女孩,就像童话里的小公主,惹人怜爱,纪屿寒此刻伸出自己的小手,抹去了女孩眼角多余的泪水,语气中也透着一些柔和,“你爸爸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