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乘六点十四去往学校这个场景的大巴人并不是很多,大概是因为这个场景是次要场景,又有很多龙套演员的缘故,演员里面就只有卫熹和程暄晴,还有其他几个饰演程暄晴的同学,以及饰演学校校长的演员。
程暄晴理所当然地跑到了卫熹旁边去坐着,凌娟倒是也没有拦她。
“昨天啊,我看了《读者》上的一篇关于珍贵的文章,我在想,什么东西对于我们的人生来说是最珍贵的。”程暄晴坐下没多久,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话之后说了句这个。
卫熹“嗯”了一声,没搭理她。
“你觉得对你来说什么是最珍贵的?家人?朋友?粉丝?……”程暄晴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还装作不经意地提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生命。”卫熹打断她的话,脑袋还是埋在杂志后面,“好了你不要说了,待会儿拍戏有得你说的。”
程暄晴:……
扫兴地靠回椅背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卫熹手上拿的那本时尚杂志,一看封面人物觉得有些眼熟,弯下腰仰着头去看,果然是乔杉月。
卫熹察觉了某人怪异的行为,瞥了她一眼:“干什么?”
“你果然是喜欢乔杉月的。”程暄晴摇摇头,一脸失望,“那赵传怎么办?珍贵的我们怎么办啊?唉,都被狠心的你给抛弃了。”
卫熹的脑袋还是没有从杂志后面探出来,只是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很无奈的语气:“你最珍贵,你最珍贵。”
谁都看不见卫熹埋在杂志后面的一双眉毛上挑了挑,嘴角似笑非笑,明明面前只是一页杂志广告,眼神却带着些荡漾。
大概是当天在学校的戏没有太大的难度又是次要场景,导演并没有来这边,而是派了韩田恬过来执导。程暄晴觉得她来执导倒是比李路来执导好,会让她轻松不少,毕竟韩田恬没有李路那么有名,又是个女导演,之前也有过不少接触。
早上收工的时候,韩田恬对程暄晴的演技赞不绝口,直说她把上课睡觉,作弊打小抄,偷听墙角演得十分真实,活灵活现,一看就很有经验。程暄晴在旁边听着,也不知道这是种褒奖还是种讽刺,看到包括同样在看回放的卫熹在内的几个演员和工作人员面上忍不住的笑意,她觉得,这大概是种讽刺吧。
这不能怪她吧?光学生时代她就体验了两遍,想没有经验都难。
虽然开拍前,程暄晴觉得拍戏是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尤其是在那晚听韩田恬说了还希望她演出那种隐晦的感情后,更加有些畏难。
不过这几天拍下来倒也还好,毕竟是正剧,和卫熹没有什么亲密戏份,李路又号称是不懂异性恋的导演,所谓的希望有那种感觉,大概并不是需要通过多亲密的接触来有那种感觉,只需要一些点点滴滴,配上bgm,自然而然就会有了。
毕竟bgm是万能的,程暄晴曾经看过一段话,说是为什么当你的生活中出现和电视剧类似的场景时,你却感受不到你在电视剧中体会过的那种感觉,就是因为没有配上bgm。
刚开始的时候,程暄晴只会一切按导演说的来,导演说动作怎么做,站在哪儿,她就怎么做,台词也常说得比较生硬,后来也学会慢慢地加入一些自己的理解,倒是拍得越来越轻松,也不止是上课睡觉的戏才会被夸奖了。
不过虽说总体的趋势是越来越轻松,但这并不包括当天要拍爆破戏的时候也一样轻松。
原本爆破戏按照电视剧顺序应该是在程暄晴这个人物领便当的时候才拍的,是最后计划中的一环,拍完这个,萧杭君牺牲了,程暄晴的戏份也就算全部结束了,但是为了节约时间和成本,还有协调艺人档期、场景布置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她们的戏并不是完全按照顺序来拍的。
所以虽然这场戏按照顺序是电视剧的最后一集,但是因为接下来除了这场戏,就没有其他还需要在横店拍摄的戏,要辗转去其他地方了,为了省去再回横店来,自然就要提前拍。
所以,刚刚轻松起来、进入状态的程暄晴又心惊胆战起来。
不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在程暄晴的印象中,有关“爆破戏”这个概念最深刻的印象都是去年selina和俞灏明拍《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的爆破戏被烧伤,一个严重受伤,一个直接进重症病房的那个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