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桥端着一盆温水推开房门,就见孟央坐在铜镜前出神的发呆,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发,她赶忙放下水上前拿过她手中的木梳,“娘娘,您怎么自己梳头发,让小桥来就好了。”
说罢仔细的给她梳着发髻,又从梳妆盒中拿出一支绝美的凤凰宝簪,凤眼上的红宝石的色泽通透温润,一看就知是上呈的鸽子血宝玉,让人爱不释手。小桥小心的为她别在云髻,“娘娘,这可是王爷年前送给您的,可是羡煞了王府的其他夫人,这块宝玉是外藩进贡的精品,只此一块,您以往最爱戴它了。”
孟央抬头望向铜镜,这钗子戴在高挽的发髻上真是极美,奢华而高贵。可她不爱这些,小心的取下,笑着对她道:“还是放着吧,这样贵重的东西要留在重要的时候带,弄丢了可就不好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司马睿掀开珠帘走进内室,“王妃忘了,今日就是这重要的场合。”
他深邃的眼中透着笑意,走上前将钗子重新插入她的发髻,低下头望着镜中的女子,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啧啧,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这红宝玉戴在王妃头上反倒显得黯然了。”
孟央不自在的躲开他的手,司马睿接着说道:“明日是东海王的寿辰,进宫朝贺的时间月前就定下了,王妃的记性可真差。”
她赶忙假装咳了两声,“王爷,臣妾不舒服,想必不能同去了,真是对不起。”
司马睿笑着看了她一眼,又转身望向小桥,语气渐冷,“你平日是怎样侍奉王妃的,真是可恶,这奴才不惩治就不长记性!”
小桥吓得赶忙跪在地上,声音瑟瑟发抖:“王爷恕罪,奴婢知错了。”
孟央一阵发寒,立即起身行了礼,“王爷请荣妾身更衣,臣妾现在好多了。”琅邪王府的大门外,停靠一辆诺大的马车,奢华至极,几队侍卫严谨的站在两旁,如石人一般纹丝不动。
王府大门口站着很多人,为首的司马睿一身墨色锦袍,越发显得整个人俊美邪魅。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身着鹅黄色服饰的宫人,表情同样恭谨。
孟央在小桥的陪同下姗姗来迟,她简单的穿了一身水湖绿色罗衫,发髻上闲闲的戴着两只普通珠簪,远远望去反倒多了几分出水芙蓉的美态。荀氏不甘心的看了她一眼,满是轻蔑的讥讽,“王妃娘娘竟要王爷在这干等,真是没规矩。啧啧,这一身的轻装,是要丢王爷的脸吗。”
她表情讥讽,眼神里却有着赤裸的嫉妒。她的身边同样站着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皆是貌美动人。
正出神间,其中一个粉色华服的女子亦是不屑的开口,她的声音很是尖细:“怜珠姐姐身为王妃应是王府表率,自己丢脸不算什么,可别丢了咱们琅邪王府的脸,怎么这般逾越。”
“知画妹妹说的对。”
“洛阳皇城都是王孙贵族,怎么丢了咱们琅邪王府的脸面?”
另几个女子纷纷开口指责,语气尖酸,她们本也安分守己,记着虞怜珠的狠手段,可这次回来的虞怜珠变得同从前一样好欺负。于是纷纷将从前的怨气撒了出来。孟央苦笑着不愿理会,却发现其中一名女子站在一侧冲她淡然一笑,她穿着一身碧色衣料,极是素雅。娇小的身躯,仿若风中的稚花摇摇欲坠,惹人怜爱,“娘娘身上的罗衫颜色素净,但到底是寸金难求的蜀锦布料,且娘娘天生丽质,妾身觉得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