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正夏,那个小小的太阳,刚从东方那个温暖的被窝起床后,就尽情的朝大地发泄着自己的起床气。炫惑人眼的炙烤着整个大地,没有人敢抬眼与正在发脾气的太阳对视,唯有那地上那一片片金色的麦浪敢无惧太阳的淫威,在阳光的照射下,绽放出一阵阵璀璨的金光,与太阳发出的红光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一步一步的像火球一样悬挂在天上,大地都快被烤的滚烫起来。但是那些在麦田中辛勤劳作的男女老少们,却丝毫不惧这熔炉一般的环境,尽情的在麦田中挥洒着汗水。今年是个难得的丰收年,漫说太阳发脾气,纵然是十日凌空,也休想阻挡他们收割麦子的举动。
时值乱世,这些金灿灿的麦子,可比那些黄不拉几的黄金还要珍贵。
这里就是秦家庄,说是庄子,其实这里远比一个镇大得多。金色的麦田一眼都望不到边,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金灿灿的,煞是迷人。
秦老爷子今年已经七十多了,人到七十古来稀,到了他这个年纪基本上就处于无欲无求的阶段了。说实话,那些金银珠宝就算放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丝毫动容,但是唯有这一片金灿灿的麦田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看到那些百姓在他的护佑之下,迎来了一个丰收年景,看着那些百姓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他心中就涌出无限的自豪和开怀。用欧阳修的《醉翁亭记》里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
就在秦老爷子,背着双手,乐呵呵的走在田垄之间,尽情的享受独属于自己的快乐时,一位身着劲装的中年壮汉,快步走来,双手将一张拜帖,递给了他。
秦老爷子疑惑的瞅了壮汉一眼后,就打开了拜帖轻声读了出来:“华山派后进末学,辛嵇、王离前来拜见武林前辈秦老庄主!!”
看过拜贴后,秦老爷子就把拜帖递给那个壮汉,喃喃自语道:“华山派…………华山派…………”
嘟囔几声后,秦老爷子忽然看着壮汉,开口问道:“老三啊,你说咱们和华山派素无瓜葛,这华山派弟子中的顶门杠子,干嘛要给咱们下拜帖?”
那壮汉好像知道秦老爷子会问他,所以就脱口而出道:“孩儿以为,这辛嵇的来意,应该和正在淮河南岸磨刀霍霍的北伐大军有关。据说这辛嵇乃是山东招抚使辛弃疾的孙子…………”
壮汉还没说完,就看见父亲在微微摇头,不解的问道:“难道孩儿说的不对?那辛嵇不是为了北伐大军来当说客的?”
秦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后,就一脸狐疑的答道:“你说的没错,辛嵇肯定会来效仿苏秦张仪,来当说客。但是老夫总感觉没这么简单,主要是华山派林掌门………………”
“林掌门怎么了?”
“嗯…………怎么说呢?老夫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身为一个武林人士,却很少涉足中原武林;身为开派祖师,却仅仅把势力范围限制在八百里秦川;身为一个绝世宗师,却很几乎看不到他和其他高手过招,总之怪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