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城董家客厅,姥姥慈爱地望着董舒雅,摇摇头。
姥姥:没有吗?又吵又闹,就是不让姥姥去学校接你了,只让姓吴的接送你。
董舒雅:(低头暗笑)你还不是坚决的、远远的跟在我们后面啊?
姥姥:姥姥还不担心是,我的宝贝外孙女,懵懵懂懂、糊里糊涂,吃亏上当、懵圈受骗了?
董舒雅:那时候,大家那么小,那么天真。关键是,我自认为很机灵。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懵圈受骗?
姥姥捏了一下董舒雅的粉腮,得意的笑了笑。
姥姥:姥姥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人的本性怎么样,姥姥还是能看出端倪来的。比如看你姥爷、比如看你爸,比如看姓张的小子。姥姥是,一看一个准。
董舒雅:他叫张宇轩,记住啦。哎姥姥,你神人耶,(竖拇指)超级牛掰!
姥姥:姥姥不是神人,牛掰倒是有一点。姥姥会通过一些细小的行为举止,观察出人的本性。
董舒雅:(兴奋)哈哈,怎么观察啊?姥姥教我?
姥姥:观察,分析,总结。比如……
【闪回
杭城某小学校门口,姥姥和其他家长,站在大门外,向里张望。
放学了,学生们像放出了羊圈的羊群,哗啦啦一大片,瞬间冲了出来。
有的家长接到了自己的小孩,有说有笑地往校外走去。
姥姥在人群中继续张望,过了好一阵子,也没见到董舒雅和她闺蜜姐妹的影子。
姥姥有点急了,吴迪和两个小女孩出来了,三人有说有笑,向校门口走来。
姥姥见了,欣喜地走了前去,拦住了他们。
姥姥:吴迪,舒雅她们仨,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出来啊?
吴迪:(不耐烦)她们和同学打架了,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挨训了。
姥姥:(愣了一下,准备拉住吴迪)打架,跟谁打架?她们受伤没有?
吴迪:(不耐烦,打开姥姥的手)哎呀,你问我干嘛,又不是我打的。
姥姥:(暗吃一惊)哦?哦哦。
吴迪拉着别外两个女孩,一溜烟的跑走了。
姥姥看了吴迪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闪回毕】
董舒雅:也不算打群架。就一男同学把嫚妮的书包弄地上了,我找他理论,他推我。美琳把他摁地上,揍了几拳而已。
姥姥:平时你们四个,都一起出来。你们三姐妹,还有姓吴的,都是老家一起过来的同学,彼此有什么事,相互关心一下,人之常情。你们打架,被老师叫去挨训了,他就要跟你们撇清关系。小小年纪,唉。
董舒雅:(点头)嗯,关键时刻看本性,确实如此。
姥姥:还有一个细节,在校门口我听你们打架有点着急了,想拉住他问得细一点儿。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反手打开我的手。唉,我还没拉住他呐,他的反应竟然那么强烈。
董舒雅:这能看出什么?
姥姥:极度的攻击性,撇清利害关系的功利性。
董舒雅:(笑)哦哦,有道理。(竖拇指)姥姥厉害。
董舒雅还想说什么,见杨枝琼从外面回来了,莞尔一笑。
杨枝琼:舒雅姐,门上的花,让小区保洁员拿走了。她说,拿回去晒干做玫瑰花茶……没关系吧?
董舒雅:没关系。以后,再有人送花来,你直接把他赶走。赶不走就把花处理了,别让我看见。
杨枝琼:晓得了,姐舒雅。
杨枝琼转身走回保姆屋,董舒雅看了看姥姥,眼珠转了转。
姥姥:(会意)走吧,上楼聊去。
董舒雅笑了笑,扶着姥姥,上楼来到自己的卧室。
姥姥坐到沙发上,慈爱地盯着董舒雅,半眯着眼,似笑非笑。
姥姥:说吧。有什么心思了?
董舒雅:我就知道,没有事可以逃过姥姥的法眼。
姥姥微微一笑,得意地挑了挑眉宇。
董舒雅:(坐在姥姥身边)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他。
姥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你想……告诉他?
董舒雅:正想呢。话说到一半,停下了。
姥姥:他什么反应?
董舒雅:他说,过去了的事,只要不去在意它,它就不是个事了。
姥姥:(思考)哦。
董舒雅:我问他,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去了墨尔本吗?他说,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了。
姥姥:理智。不过,也太理智了。有时候,太理智并不是好事。
董舒雅:嗯。我就想他冲动一点,嫉妒一点,针对我的过去,来个刨根问底。我也许就会,顺理成章,全盘托出了。
姥姥:算了,你不要全盘托出了。有的秘密,尤其是特别私密的秘密,永远埋在心底,哪怕烂在肚子里,也不要吐露一丝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