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桐敷衍地应了一声。
发现妹子并不相信自己的话,维斯忍不住摸摸脸,看向他哥,“塞斯,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可信?”他明明长了一副忠厚可信的帅脸好不好?
塞斯很肯定地点头。
维斯觉得自尊心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天色暗下来,他们寻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扎营,只支了一个帐蓬——自然是给原桐休息用的,塞斯兄弟俩要守夜,随便对付就过去了。
原桐睡不着,她还在担心克罗斯特他们,便坐在帐蓬前,和维斯聊天,聊的自然是他们和克罗斯特认识的事情。
“那时候,我才十岁,离开雪原,在路上遇到克罗,这小子太叼了,就和他打了一架,被他揍得可惨了。于是我回家去找救兵,我们兄弟四个一起上,终于将他打败了。”维斯洋洋得意地说。
原桐:“你们四个打一个,不是很无耻么?”
维斯脸红了一下,很快又理直气壮地道,“这叫谋略,不是无耻!而且看到克罗那叼样,就手痒想揍他!你不知道他还是只幼崽时就有多嚣张,还敢挑衅比他年纪大的对手,被打得……啧啧,我都不忍看了。”
“不过随着他的年纪渐渐增长,他的实力也大增,后来我们四人一起上也打不过他了。他们的种族就是吃香,渡过了幼生期后,就算没有成年,实力也是飞速增长。”说着,维斯神神秘秘地和她说,“我告诉你啊,我怀疑克罗的种族是尤塔西普虹龙,只可惜他小气地不肯将种族原型给我们看。”
原桐:“……哦。”龙什么的,难道是她想象的那样?
塞斯靠着一块巨石,瞥了那凑在一起的两颗脑袋一眼,心说怎么有种养了个妹妹、而他的妹妹正和闺密在聊闺密男友的感觉呢?
克罗斯特他们这一去,直到三天才有动静。
这三天他们都在那种铁灰色的藤蔓的地盘外徘徊,而塞斯也时不时地用简易通讯器与他们联络,告诉他们情况。也幸好有这种简易通讯器能联络,才知道彼此的情况,方让原桐安心几分。
就在第三天的傍晚,远方响起了一阵轰隆的爆炸声,塞斯马上驾驶机甲,带着原桐和维斯过去查看,就见荆棘林中火光冲天,显然是着火了,而那片荆棘在火中张牙舞爪,却没有办法阻止从火中离开的那群机甲。
不过荆棘没办法阻止,与荆棘伴生的那种铁灰色的藤蔓却可以,它们从地底冲出来,朝机甲抽去,将它们紧紧地缠住,想拖到地上,旁边的机甲拿出光剑斩断缠上来的铁灰色藤蔓,但是他们斩断的速度比不过铁灰藤束缚的速度,看起来有点儿手忙脚乱的。
塞斯赶紧驾驶机甲过去帮助。
原桐坐在机甲驾驶舱的副驾驶上,眼睛紧紧盯着三维屏幕,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特别是看到金红色的机甲掩护其他机甲撒退时,自己却被藤蔓束密密麻麻地缚住,眼见就要被拖到荆棘林中,下意识地就将精神力具现化,直接攻击。
仿佛在看无声电影一般,那缠住金红色机甲的铁灰色藤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易斩断,纷纷掉落在地上,而机甲脱离了束缚后,趁机逃离。
“成功了!”维斯惊喜道。
塞斯也很高兴,只是高兴之余,又觉得那铁灰色的藤突然断得很违和,毕竟连机甲配剑想要斩断它都要费很大的劲,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它如此轻易地斩断?
想着,塞斯突然转头看向副驾驶上的人,却发现她脸色惨白,浑身像从水中捞起来的一样,双眼涣散,情况非常不好。
他心中一紧,赶紧解下安全带,将她弄出来,“你怎么了?”
维斯也紧张兮兮的,嘀咕道:“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兄弟俩伸手,然后发现人软绵绵地跌到塞斯的臂弯间,脑袋软软地垂下,已然失去意识了。
托着这只又轻又小又娇又脆的雌性,塞斯顿时有种头疼的感觉。
果然,等他们将机甲降落到地上,机甲驾驶舱打开,就看到克罗斯特冰冷沉肃的脸,一双瞳孔变成了暗沉的竖瞳,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臂弯里挂着的人,身上那种无形的雄性信素息张牙舞爪,充满了攻击性,在狭小的机甲驾驶舱中,骇得兄弟俩差点将她丢出去。
“给我!”克罗斯特冷冷地道。
塞斯忙将人塞给他。
克罗斯特小心地将人抱到怀里,给她擦了擦汗,查看她的情况后,拿出一支精神力缓和剂,咬开盖后自己一口喝了,捏着她的下巴,俯首哺喂过去。
塞斯兄弟俩看直了眼。
喂完药剂后,克罗斯特抱着人转身跳下机甲,朝自己的机甲行去,将她带上了机甲驾驶舱。
等克罗斯特离开,维斯拍拍胸口,说道:“真可怕!要不是知道他还没成年,都以为那样可怕的信息素是已经成年的巨兽了。”
塞斯心有戚戚,拍拍蠢弟弟,对他道:“所以,你最好不要对那只雌性产生什么想法,和她当好闺密就行了。”
维斯:“……混账!为什么我要和她当好闺密?我不是雄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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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桐恢复意识时,再次感觉到了精神力透支的痛苦,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种精神力透支,不是她练习到透支,而是在情绪剧烈反应时,控制不住爆发而透支,听说这是最危险的情况,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复杂的大脑领域,后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很多机甲战士就是因为在驾驶机甲时强制性透支精神力,最后落得精神力下降或者脑域被毁的下场。
抱着疼痛不堪的脑袋,原桐浑身冷汗涔涔,恨不得再睡死过去。
“桐桐,先喝药。”
她的脑袋被人托起,一支药剂递到唇边,见她紧咬牙关,便轻轻地捏住她的下颌,撬开她的唇齿,将药剂灌进去。
原桐半睁开眼睛,看到抱着她的少年,有些委屈地呜咽一声,又闭上眼睛。
克罗斯特小心地搂着她,在她汗湿的额头上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