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帆徽说完之后,站了好一会,他已经将最坏的结果说出来,而历史上也的确出现了这样的结果,而这一结果,对大明王朝的打击是巨大的,甚至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终于,皇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吴爱卿,你之提醒,让朕心惊啊,若是孔有德、耿仲明和李九如这些叛将真的投降后金鞑子,旅顺、皮岛等地将无法保全,朕明白了,你还有什么建议。”
“皇上,臣愿意前往登莱,平定叛乱。”
吴帆徽的这句话,再次引起皇上的惊诧,他看着吴帆徽,好半天没有移开眼神。
“皇上,臣绝非信口开河,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臣在家乡的时候,曾经和流寇交战,经历过战场上的厮杀。”
“臣知道自身年轻,尚无任何的资历,臣不敢说领兵前往登莱剿灭叛军,臣愿意跟随作战,彻底剿灭叛军,还朝廷安宁,还登莱安宁。”
皇上依旧没有开口,看着眼前的吴帆徽。
或许皇上不明白,吴帆徽放着大好的道路不走,偏偏要参与到兵戈之中,这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刀剑无情,战场上什么意外都可能出现。
“吴爱卿,你真的这么想吗。”
“皇上,臣绝不敢妄言。”
“你可知道战场上厮杀的危险。”
“臣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臣既然是朝中一员,就要为皇上和朝廷效力。”
皇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不怕死吗。”
“臣怕死。”
“哦,既然怕死,为何想着到登莱去厮杀。”
“臣正是因为怕死,才决定到登莱厮杀,臣不愿意白白死去,故而在战场厮杀之时,会想方设法获取到胜利,臣绝不会鲁莽,更不会相信叛军的任何鬼话,臣会在每一次战斗来临之前,仔细筹谋,保证每次战斗都获取胜利,臣不会强出头,臣若是不怕死了,倒是不敢去登莱作战了,若是凭着一腔热血,贸然作战,损兵折将不说,自身也会搭进去,那样就辜负了皇上和朝廷的期盼了。”
皇上微微点头。
“吴爱卿,可你还是太年轻了。”
“皇上,自古英雄出少年,臣虚岁十八岁,已经不年轻了,臣以为,能文能武,才是真正的良臣,才是符合皇上期盼的。”
皇上叹了一口气,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吴爱卿,你说的不错,朕同意你的诸多话语,至于说你是不是前往登莱前去征伐,朕还需要思考,今日就到这里。”
离开暖阁,离开乾清宫,走到皇极殿前面的时候,吴帆徽停住了。
他转身看着高大巍峨的皇极殿,他已经参加了数次在这里进行的朔望朝,加之每天都要经过这里,进入到文渊阁,感受也不是很多可今日看见皇极殿,他突然有了一种不一般的感觉,这个巍峨的皇极殿,似乎一直都在默默注视他。
或许吴帆徽内心的真实想法,皇极殿是能够知晓的。
吴帆徽知道,自己肯定是离开文渊阁,要前往登莱去征伐了,不过此番他的征伐,与文渊阁当值一样,也是处于实习期,不可能真正领兵作战,皇上怕是有意培养他,让他跟随前去征伐,主要还是见识。
可惜吴帆徽绝不是这么想的,既然决定前往登莱去征伐,他就要仔细的思索。
这一天,文渊阁很是安静,周延儒和温体仁都在为翌日的早朝做准备。
早朝是不会商议登州兵变事宜的,真正的商议在乾清宫,皇上早就做了决定,翌日早朝之后,内阁大臣、六部尚书、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六部侍郎等大臣,在乾清宫议事。
周延儒和温体仁都没有询问吴帆徽,他们也不能够随便询问。
这一天,吴帆徽走的时间算是最早的,刚刚到申时,他就离开文渊阁回家去了,以往他都是酉时左右才离开的。
回到家里之后,吴帆徽马上招来李勇和马继刚两人。
“李勇,马继刚,你们带着五个弟兄,马上出发,赶赴米脂县,这是我写的信函,吴氏家族护院,抽调三百人骑兵,以你们之前的麾下、以及从岐山县来的护院为主,你们率领这些骑兵,星夜兼程,本月底必须赶赴京城,若是到时候我不再京城,会有人告诉你们到什么地方与我会和,记住,不管遇见什么困难,都不准耽误行程。”
李勇和马继刚两人脸色都有些发白,半年多时间过去,他们的日子过的很是悠闲,本以为年内不会有什么事情,会许年底会跟随少爷回到米脂县去,想不到少爷突然要求四百护院赶赴京城,这肯定是发生大事情了。
两人没有开口,抱拳行礼,转身离开,此刻出城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