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旨之后,祖大弼等人专门邀请吴帆徽,到京城的酒楼赴宴,包括杨御蕃和吴襄等人,悉数都参加了,高起潜是司礼监太监,不可能赴宴,朱大典在SD回到京城的文官就是吴帆徽,而这场酒宴,参加的也就是吴帆徽和刘耳枝两个文官,作为莱州人,刘耳枝是非常高兴的,家乡得到了保全,他对吴帆徽和杨御蕃两人的感激之情,完全能够看出来。
没有谁评论皇上的圣旨,在他们看来,年轻的吴帆徽,被敕封为左佥都御史,詹事府少詹事,这已经是最高的肯定,从正五品的左谕德,升迁成为正四品的少詹事,连升两级,至于说出任南京国子监祭酒,那不过是镀金的地方不一样,再说南京富庶,谁不知道。
酒宴结束,祖大弼等人离开京城,赶赴辽东。
临行之前,杨御蕃、祖大弼和吴三桂,专程到家中拜访了吴帆徽,他们都送了钱财,杨御蕃是一百两银子,吴三桂是二百两银子,祖大弼是三百两银子。
徐彦琦暂时没有离开京城,他得到了皇上的恩赐,给与两个月的假期,可以回到家乡去探亲,算上沿途耽误的时间,春节之后才会到凤阳去上任了。
一直到九月初十日,吴帆徽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而他请假的奏折,也呈报给内阁了,因为要办喜事,所以请假六个月的时间。
南京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吴帆徽耽误大半年的时间去上任,也不会有多大的事情。
朝廷的惯例也是如此,詹事府少詹事或者兼任京城国子监祭酒,或者出任南京国子监祭酒,反正要负责一头,方逢年现在是京城国子监祭酒,吴帆徽就只能够到南京去了。
“谦珏,今日内阁温人专门托人给我带话,你的假期怕是批准了,就等着皇上御批了。”
陈世渠的精神很好,一年之内连升三级,从七品的知县,到从五品的吏部员外郎。
人逢喜事精神爽,陈世渠当然知道,他能够得到如此快速的提拔,不是因为有什么突出的政绩,而是因为女婿吴帆徽。
吴帆徽和陈怡彤的婚事,陈世渠是特别看重的,而且几次给家里写信,说明了此事,家中的老爷子也是高度重视,此番吴帆徽出任詹事府少詹事、南京国子监祭酒的事宜,陈世渠也再次写信告知家族了。
吴帆徽升迁的速度就更不用说了,上半年还是从六品的翰林修撰,如今就是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了,至于说左佥都御史,这不是主要的官职,不过有了这个官职,可以监督和弹劾官吏,权力更大。
“岳父大人,谦珏也打算回家去看看,转眼离家快一年的时间,也要回家去看看了,岳父大人若是有机会,帮忙注意MZ县知县朱天麟的事宜,他对吴氏家族很是关照。”
“这我知道,有机会一定会注意的。”
“谦珏打算等到朝廷的敕书下来,就直接出发了。”
陈世渠终于发觉吴帆徽的情绪不是很高,这里面的缘由,他也知道一些的。
“谦珏,你要离开京城到南京去了,是不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你可不要有这等的想法,你才十七岁的年纪,已经是詹事府少詹事,看看朝廷之中,无人能够有次殊荣,正是因为你年轻,故而需要更多时间磨砺,此次若是敕封你巡抚某地,我看不一定是好事情,你和南京六部的大人是不一样的,按照我的理解,南京国子监,甚至比京城的国子监都要重要。”
“岳父大人,谦珏只是觉得如此的颠簸,有些累罢了。”
陈世渠说的倒也是实情,要知道大明的读书人,一半出自于南直隶,大部分出自于南方,所以南京国子监祭酒,某种程度上面,比京城的国子监祭酒,位置还要重要,再说他吴帆徽的年纪太小了,的确需要磨砺的时间。
但吴帆徽不是这样看的,国子监祭酒,相当于几百年之后最为著名大学的校长,他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年轻人出任这个职务,岂不是被架在火上烤吗,国子监是做学问的地方,相比较其他的部门,单纯很多,不过因为大明王朝特殊的情况,特别是万历年间党争出现之后,国子监已经成为了党争的最前沿阵地,很多的争论在这里展开,全部都是披着学术讨论的外衣,做着拉拢人才的举措。
吴帆徽擅长的是游刃于权力博弈之中,为自身获取到最大的好处,从而不断的壮大自身实力,至于说做学问,这不是他的强项,而且他本来就讨厌读书人那种所谓的清谈,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很多时候清谈误国误事。
而且皇上的圣旨也很奇怪,没有对剿灭登州叛军的事宜做任何的评价,只是一句话带过,甚至连具体功劳的归属,都没有明确,这很不正常,要知道登州兵变,已经成为令朝廷很是头疼的问题,此番大军干脆利落的剿灭了登州的叛军,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这是巨大的功劳了,为什么皇上和朝廷的反应是冷淡的。
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
吴帆徽需要在离开京城之前,弄清楚这里面的原因,也为自己今后如何的选择、如何的做,指明一条道路,陈世渠是不会想到如此深远的,也不可能知道这里面的奥妙。
所以这一次,吴帆徽需要自己去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