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再一次归于平静,开了刃的琴被有心的采萍吩咐人收了起来,宫女太监陆续将菜肴摆上矮桌,又将酒杯填满,陈年的佳酿味道醇厚悠远。
昭帝经刚刚的一曲已经恢复常态,举起酒杯遥敬,殿中嫔妃宗室全部起身,跟着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宫中,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今日,宁妃生辰,朕,与众卿同乐,共饮此杯!”
“谢皇上!”
众人纷纷将酒饮尽,又坐了下来。舞女动作曼妙,鱼贯而入,丝竹管弦应景奏起。
景迎指尖生疼,本就勉强的端起杯子,手又不稳,溅出的酒丝丝渗入细密伤口中,钻心。
疼,更甚,杯中的酒竟洒了大半,浸湿了衣袖,濡染了一片浓。扫了一眼周遭,只觉大家的心神都在殿中的歌舞之上,默默起身,离开。
在旬国的皇宫,她既不是雪天火炭,更算不上织锦繁花,一个可有可无到存在,旬梁结盟的笑话。
再次到这池边,诺大的皇宫水景许多,可是似乎大多都是养鱼养鹤的地方,倒是这一处水仙开的盛。指尖的伤很疼,但是她不会流泪。
“你可知罪!”
景迎微微一惊,转身,慕容晔一身明黄龙袍站在池边的柳树下面色透着隐隐怒意。
“儿臣参见父皇”小心垂下袖子,遮住手“儿臣不知父皇何意”
又是一阵沉默,景迎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慕容翔和慕容晔还真是一家人,都不喜欢叫人起来,只是可怜了她的腿,白白跟着他们受罪。
加上今天,她也一共只见过慕容昭两次,成亲第二天,依宫规进宫拜见,也是匆匆一面而过,并未说上一句话,对于这个旬国皇帝她了解实在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