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做。我被她胁持了。”
容兰芝笑了,她高高的举起手,和其他人一起鼓掌,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所有宾客齐齐站了起来。
“所以,温禧,我们打个赌好吗?”
温禧敷衍的鼓完掌之后就点燃了雪茄,她咬着雪茄,问:“打什么赌?”
“你看那边,我赌半壁已经得手了,你看她脸上的手印?她好像刚才是从新娘房出来。”
温禧皱着眉头,看向詹半壁的脸,只见她那张苍白严肃的脸和平时并无二致,温禧头疼的吸了一口雪茄,“你从哪里看到手印了?谁敢打她呀。”
她这样说完时,又看向已经行完礼的新娘子,在场的所有人,能一巴掌呼到詹脸上的,也只有……
“你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因为我是看着她脸上的小手印子一点一点的消失的。相信我吧,在这件事情我相当有经验。”容兰芝颇为不成器的看向温禧,“年轻人,我几十年前就挖好小隧道就是为了让你今天能做出点什么的,为什么你仍旧一无所获呢。”
温禧站了起来,她整了整自己裙子,“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没你那么下作。”
“噢吼吼,生气了呀。”
容兰芝不再和温禧说话,而是去和其他相识的京城老友们聊天去了,他们团团围住老吴氏夫妇,蜂拥般得将所有祝贺都献给他们。
礼成之后,大家三辆成群的聚在一起,所有人进入了自由活动时间。
本次婚礼要大宴三天,不仅招待各界名流共享飨宴,还会在全国五十三个吴家的慈善机构免费发放食物和喜糖,不论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都可以分享到吴家的这份喜悦。
不少人都是从京城以外的地方赶过来的,他们尽管欢欣愉悦,却难掩旅途倦色,不过无限量的美酒能保持他们精神抖擞的预计婚后吴洱善再次水涨床高的身家,以及那娇小可人的新娘会以什么样的面貌进入社交圈?
————————半步猜作品————————
庄湄直到花童放下她巨大的婚纱裙摆之后,才稍稍的松了口气,她大口呼吸着坐倒在床上。
吴洱善见状,笑着脱掉了自己的布鞋和云纹纽扣。
“终于回到室内。我的脸快被我家的婶婶们亲肿了。这些缺乏滋润的老姑婆从小就爱亲我的脸。”吴洱善对着镜子,用力擦了擦脸颊,“我有个小脚的婶婶已经八十多岁了,每次见到我都会不停的亲我。你说我长得这么俊美,其实也是一种烦恼。弄得男人恨女人怨,谁叫那家都那么喜欢我呢。”
庄湄咯咯得笑了,她想到吴从小就皱着眉头被她的婶婶们轮番亲吻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极了,很快便在床上笑成一团,吴走到床边,开始慢条斯理的脱衣服。
庄湄见她脱得越来越慢,就轻轻的问:“你干什么?我们等下,不要去宴席上吗?”
“今天结束了。那是明天的事。”
对这样荒诞另类的婚礼安排,庄湄一时有些无语,“你是说,今晚我们住在皇宫里。”
“是的。”
吴伸出手来,揭开了庄湄的面纱,她看到那张小脸时极其高兴眯了一下眼睛。
“我去冲个澡。你是要和我一起吗?”
“…………你先冲吧。”庄湄坐起来,神情拘谨的扣紧双手。
吴不以为意,只是再次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你先吃点东西,我浑身都是汗,我可不想一身臭汗的和我的小夫人共度新婚的第一个晚上。”
刚才,庄湄还在不满于婚礼流程的冗杂漫长,急于脱离众目睽睽的婚礼现场;现下,她又开始期望刚才的流程能重复到天黑,她和吴洱善一直沐浴在宾客的目光下,这样就不用进入到现在这个让她浑身不自在的状态。
庄湄站起来,从花瓶里抽出一只玫瑰花,她揪出那还没绽放的花苞,微一用力,花苞就纷纷扬扬的落地。
————吴洱善冲完澡出来后,身上只松松垮垮的系了个有金龙刺绣的浴巾。
她轻手轻脚的走向床边,只见伊人早就横躺着睡着了,吴侧卧在她身旁,就这么俯看着她的睡颜。
当她的手指在她脸上滑动时,吴能清楚的感受到指下这每一寸肌肤在颤抖,在恐惧。
她愈是向下滑,就愈是能感受到庄湄逐渐不受控制的心跳。
最后她收回了手。
“我知道你是薄湄。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
“………………”
吴沉下声来说话时,不复往日的轻挑不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恰似玉石抛入涓涓涌动的山涧中的嗓音。
“我爱你,薄湄。”
庄湄睁开双眼,看向吴洱善。
“…………”
“你从前不会怕我,我们会睡在一张床上,你会靠在我的肩膀上,读故事给我听。”吴赤着上半身,就这样将庄湄抱在怀里,她贴着她的脸,“我们会整夜整夜的在一起。”
庄湄侧头去看吴时,吴的眼泪早就涌出眼眶,“不要怕我,抱紧我,就像以前一样,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好么?”
“我不害怕,洱善,我没有在怕你。”
吴握住她几欲推开她的手腕,“那么,就别发抖。嗯?”
“你不要逼我。”
“睡吧。好好睡一觉。”
吴松手,庄湄如获大赦,她此刻是真有些害怕吴洱善了,吴表情却慵懒的很,她侧卧在一旁,说:“如果你不想闭上眼睛睡觉,那我们现在就做点别的。”
庄湄连忙闭上眼睛,她侧过身去,背对着吴洱善。
过了许久,太阳西斜,整个华美的卧室笼罩在夕阳下,庄湄在昏黄的光里转头看过去——吴洱善还真的睡着了,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庄湄的肚子咕咕叫,她推了一下吴,说:“洱善,我饿了,不玩了好嘛。”
“我已经睡着了。你要是叫醒一只睡着的……老虎,会把你吃掉的。小朋友都要有点安全意识。自己玩去吧。”吴裹紧被子,双脚蹬了蹬,呢喃道。
庄湄只好拖着婚纱滑下床去,从小推车上夹取了一些可口的小点心,轻轻放入盘子里。
做这些的时候,她时不时的看向侧卧在那里的吴,生怕她忽然醒过来。
抱着盘子里的吃食,庄湄像个企鹅一样的走到卧室的另一侧,她这几天在那白色房子里已经养成习惯,每次都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
打开巨大的液晶电视,庄湄看起了动画片《三只松鼠》。
她这样边看边吃,很快就吃饱了,这下子慢慢熬出了一点睡意,她也不敢上床去睡,只能靠在沙发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庄湄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也变成了一只松鼠,她钻进了动画片的设定里,和那里面的三只松鼠成了好朋友,梦正酣时,她发觉自己一个不留神,脚下踩漏了,从树上跌下来。
“啊!”庄湄从梦中惊醒,此时她发觉眼前一片柔色的光,好像是已经到了翌日清晨。
“醒了?先刷牙。”
吴弯起嘴角,把牙刷和被子递到她手上,又拿着一个浅浅的小金盆接着水,“快刷。”
庄湄迷迷糊糊的就刷起牙来,吐干净泡沫之后,吴又拧了一条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这样一番揉捏,庄湄总算是清醒了,她这才发觉自己在床上,而且那婚纱已经褪了,被子下的她再次未着寸缕。
她望向吴,吴也一样。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哪儿也不去。我们就呆在床上。”
吴掀开被子,将庄湄压在身下,食指抵在庄湄正欲呼救的嘴唇上。
“没人会来救你。”
庄湄大骇,随意抓住床头的一件摆设就要砸目光如火的吴洱善,吴轻巧的侧头避开,她握住她的双手,将她分别按牢在她红通通的耳朵两侧。
“你以前就在床上挣不开我,更不要说现在我已经长大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求求你了,求求你。”
“薄湄,别害羞,现在我们结婚了,我们可以做一切婚内可以做的,并且,不需要任何防护措施。非常自由。”吴低下头去,像是低空飞行的燕子,一口一口轻啄着庄湄,“不要害怕,交给我,一切都交给我。”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庄湄直至此刻才充分感受到了吴身上难以撼动的力量,倘若她还是从前那个比她虚长几岁的成年人,她或许还能推开她那双为所欲为的手,可是她现在这副虚弱的小身板,很快就沦为她双手下任意摆弄的一坨软肉。
“嗯……”庄湄在还没想好怎么逃离这张床时,她的身体已经起了一股陌生的反应,她的呼吸开始变调,以至于她这样喊着不要时,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在嘴硬。
当那股陌生的反应在全身上下蔓延而去的时候,庄湄觉得自己幻化成了一滩没有规则的水,而伏在她身上的吴洱善成了驯水的魔师,每一个咒语都能让她换化成另外一种形状。
一会儿,她成了细小的河流。
一会儿,她又成了暗涌的温泉。
一会儿,她骤然成了海,澎湃着卷起巨浪……
“不要害怕,我会无比温柔的……我的薄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