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干什么……詹半壁……你糊涂了吗……我是你好朋友吴洱善的……的……”
詹半壁伏下身来,隔着衣服,顺着庄湄的锁骨,一路亲吻下去,她的黑色长发时不时的会搔到庄湄,庄湄便觉得自己浑身发痒,她开始挣扎,又开始气闷,她侧过头去,不想再看她亲吻下去,孰料詹半壁生生的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掰正,两人四目相对。
詹半壁笑着说:“别动,看着。”
“你……你……”
詹的吻已经从胸口中央蔓延到肚脐附近,庄湄看她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觉悟,又径自向下吻去,庄湄失神之际,那羽毛般轻盈的吻落在了她腿间,又慢慢的落在她绑匕首的位置。
及至詹的嘴唇碰到那冰冷的匕首,她终于是停下这折磨,认真的望着咬唇的庄湄。
庄湄眼见着她把那银光烈烈的匕首抽出来,她害怕的退了退,又被詹半壁拉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
詹笑着不说话,她捏着匕首,让刀尖贴着庄湄的衣服,沿着她刚才吻过的地方,一路蜿蜒着划过去,庄湄刚才觉得痒痒,现在则绷紧了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有那么一刻,在詹的注视中,她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藏在画皮下面的妖物,而詹半壁是正义的南国使者,正要拿着伏魔的宝刀来划开她的皮,让她的真身无所遁形。
就在詹微微施力,庄湄真的以为她会下手割开她这层皮的时候,“噗通”一声,詹用力的将那匕首扔进河里。
“小孩子不要玩刀,玩刀啊,是很危险的。”
庄湄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喘着粗气,就这样盯着詹。
半响听不到她回话的詹,又低下头来,用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蛋。
“知不知道啊,小朋友?”
“知……知道……”
“下次还玩不玩?”
“不……不……不玩……”
“这就乖了。半壁姐姐知道,你是最乖的。对不对?”
“……对……”
詹笑了,笑得颠倒众生,她摆了摆头,那一头乌黑的直发跟着轻轻摇曳,她就这样笑着,帮庄湄整理好被扯得东倒西歪的上衣,所有该遮住的地方全都遮住了,所有松开的扣子都被扣齐整,唯有刚刚用刀挑开的裤子中央的白扣子是扣不回去了,索性庄湄这裤子很紧绷,没有扣子,依旧不减风采。
詹拨开帷幔,慢慢站起来,也兀自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没有了詹的重量相压,庄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地板上。
詹伸出手去,“起来。”
“……”庄湄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伸过去,让詹将她整个人拉起来。
“佟渐春和小格格呢?是你让她们来引着我出来的吧?”
“我说,这是巧合。你相信我吗?”
詹望着庄湄,不知为何就笑了,庄湄正欲后退,詹又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抱歉,我的口红沾到你的嘴上了。你现在这样子,就像是一个偷吃忘了擦嘴的小馋猫。……比刚才拿着匕首的样子可爱多了。”
庄湄推开詹,“别再碰我,否则我不客气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不洁的。这是污、秽的。”
詹又喝了一盏高粱酒。
“……她们母女呢?你不会利用完她们,就把她们丢下船了吧?”
“小格格才几岁,你和她们生活这么多天,应该知道小孩子有午睡习惯。她在午睡,佟妈妈在陪着她。……我当然不会丢她们下船,事实上,我现在有点害怕,你把我丢下船。”
“丢下床?!!!”
“不,你听错了,是丢下船。”
詹笑着坐下来,“离我那座小沙洲,大约还有半小时的水程,坐,我们聊聊天。”
庄湄不屑的转过身去,詹立即提醒道:“我们已经到了这条河最深的地方,你看看外面,漂着一个斗大的血淋淋的【禁止游泳】的警示牌,我听说很多小朋友在这里玩水淹死的。还听说啊,这片水域里有那种浑身长毛的水猴子,专拉那些顽皮的孩子下去……”
“够了!我才没有想着要逃跑!”庄湄斜眼瞪着詹,詹摊手道:“别误会,我只是善意的提醒。”
庄湄不满的深出一口气,正预备张口,詹又问:“你不喜欢这个雅致的画舫吗?如果你这就要离开,我也可以叫酒家老板联络联络看,这附近有没有回城的船?”
“…………我们……刚才你……现在……”
“哦。我真是上年纪了,事情又多,我好像刚才问过老板,他说,这片水域已经离那些城中船非、常、非、常、远,那些船也不会来这里接客,除非叫搜救船,可是搜救船开到这里,天也黑了。”
“你!”
庄湄扑过去,冲着詹半壁就是一顿粉拳乱捶,詹一边呼痛一边笑盈盈的挨着这份应得的打,最后实在是疼了,才握住庄湄的一对粉拳,将她拽过来,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再这样顽皮下去哦,小发型都要气歪了,就不好看咯。”
詹用一只手就抓住了庄湄的两只手,并将它们按下去,她的另外一只手,拨弄着她的黑色短发。
“你看上去多漂亮啊,看来你不大喜欢北方,你喜欢南方?”
“我喜欢哪里,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我要是知道你喜欢哪里,下次你失踪了,我就能直接去找你,省得让我手底下的人翻遍北方,最后,你人居然在南方?”
“吴洱善的小夫人丢了,你着什么急啊?这么急着帮她找到我!”
“洱善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啊,可是你刚才正要对你最好的朋友的小夫人做禽兽不如的事情!”
詹脸色一黯,她晃神间松开手,庄湄立刻就拽着自己的书包从她怀里蹿起来,“嗑噔”“嗑噔”的下楼去了。
看在詹眼里,庄湄的小背影全是愤恨;而庄湄下楼后就立即扶住栏杆,她的心狂跳不已,她可不想在詹面前心跳爆棚又变成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她按住胸口,赶紧从书包里掏出药来,可惜已经迟了,她手一抖,药片撒了一地,她抽搐着倒在地上,艰难的伸手……要去够那些能止住这该死的心跳的白色药片————眼前越来越模糊,那些药片变成一个个白色的小重影,庄湄晕过去之前,看到是……有人跑过来了……那是佟渐春惊惧愧疚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