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见红了!”
“你们看,那小娘子是不是要生了?!”
“挺着大肚子上刑场杀头,作孽吆!”
看着下.身已然见红的犯妇,监斩的官员们犯了难,这没有成例啊!继续杀吧,一众百姓们看着呢,一尸两命,显得朝庭不仁、天家狠辣。不杀,处斩的圣旨还供在上头呢,你敢抗旨?!
饶是刑部尚书素来见多识广,此时也没了主意。他只得躬身冲着主位上坐的人道:“郑王殿下,您看这事,该如何是好……”
三位监斩官,中间是位俊秀斯文的青年,头戴翼善冠,身穿赤色蟠龙袍,越显得面如冠玉,清贵卓然,正是皇长子郑王高炎。
此事父皇震怒,务要严办,可是……高炎抬眸扫了一眼远处命悬一线的孕妇,略一思索,果断道:“抬进去,找稳婆来接生!”
左侧的户部尚书眼前一黑,若是留下了这个孩子……他强压下心中惊惧,陪笑道:“殿下说的是,可要是为犯妇接生,若陛下怪罪下来,下官等,也实是吃罪不起啊!”
高炎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元尚书,本王知道这案子,你即是证人,又是半个苦主,自然希望犯人尽皆伏法。可正因为如此,若叫人说你衔怨报复,传出去,对元尚书的官声,也有碍吧?”
元慎思脸色一变,高炎这就是说,你涉事其中,本应回避,此处没有你说话的份。可他哪能听之任之,硬撑着道:“殿下,明旨已下,纵然是您,也不好……”
高炎冷笑道:“本王岂敢抗旨!只是,元尚书,圣旨上,可有这孩子的名字?”
“这……”元慎思一时语塞,转念道:“可要斩的,是这妇人啊……”
高炎怒道:“稚子何辜,元慎思,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盛君到底不放心,拍了没几天,就来探班了。他先问了下,导演倒是说了演得很好,没什么问题,还乐滋滋的夸奖说,沈苏这种,就是演各种开挂,各种吸引女生的男主,特别有说服力。
盛君看了沈苏两场戏,尤其是这场重头的男主出场戏,刚要放下心来,就发现,沈苏一出了镜头,就还是发呆,不说话,做事反应都慢半拍。
盛君叹了口气,就没走,想着晚上跟他一起吃个饭。下午,趁着搭背景的时候,剧组休息一会,盛君眼看着沈苏一个人都没带,自己出了内场,找了个花坛边的椅子坐下了,好像是要出去抽烟,结果他摸了身上没有东西,就那么干坐着。
盛君示意一下康树辉,康树辉会意,就出去买东西了。
“嗨。”
沈苏抬起头来,就看见盛君端着两杯东西站在旁边。
“你要咖啡,还是奶茶?”
沈苏低头一笑,“奶茶吧。”
“和我猜的一样。”盛君把奶茶递给他,“在想什么?”
“没……有点累了,出来发会呆。”
直接就说是发呆,多好多直接,意思就是不用你搭话。盛君一笑,“他没来探班?”
沈苏头垂得更低了一些,摇摇头不回答盛君的话,却忽然问道:“盛君哥,能不能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每次都是穿黑色的衣服,带红色的装饰?”
“可以。”盛君一笑,托了托眉毛,忆起那段渐渐尘封,似乎已经模糊了的过往,“我们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要定代号,那一批都是颜色,我抽到了玄。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颜色,我们领导就说了,玄啊,就是血流在大地上,慢慢地干透了的颜色。你小子运气好啊,抽到这个颜色,以毒攻毒,肯定没事。那一次,我们一组六个人,遇到了意外……只有我完好无损。所以,以后这就变成了我的幸运色,也成了我永久的代号。”
“那你,亲眼见过死亡吗?”
“见过,很多,不只亲眼见过,还……”
“哦……”
“那我可以也问你一个问题吗?”盛君皱眉道:“你们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