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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复的军令很快送到了江淮军的大营,面对传令官送到的陈克复亲笔军令,王玄应只觉得胸口如遭雷击。一阵阵的沉闷向他压来,让他几欲吐出血来。
军令中写的很清楚明白,因江淮军屡次击败李密魏军,有丰富经验,故从明日起,江淮军负责继续攻打被围在罗口的魏军。而河北军则沿洛水布阵,张网等待北上的南陈军队,负责打援。而且军令中写的很清楚,为了此战的最终胜利,江淮军必须全力进攻魏军,尽最大可能的削弱魏军的实力,以免南陈军队到来后,对后续战斗构成影响。
王玄应原本那张公子哥一样的笑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一双眼睛更是阴鹜森森。原本李密被堵在罗口之后,他就已经有了兔死狐悲之感。本想趁着李密未彻底覆灭之前,先一步带着江淮军南下。虽然昨日的军议之上,陈克复没有同意他的请求,但他也没有想到,今天陈克复就马上逼迫他与李密交战。
王玄恕愤怒的一脚踢翻了一侧的兵器架,怒喝道,“陈克复是要和我们翻脸了,大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动手吧。咱们江淮军还有六万余精锐,另外东都还有十万兵马,随时可以赶来增援,真和陈克复撕破脸,不一定最后谁死谁活。”
“洛阳那边情况如何,段达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王玄应压下了心中的不安,沉声问道。一接到这张军令,王玄应就已经明白了陈克复的决定了。陈克复这是在逼迫他们投降,如果顺从他,那么江淮军去与李密交战。最后必然是江淮军实力重创,再难与陈克复抗衡。而如果抗拒他。那接下来。必然得面临着与陈克复的一场大战。
王玄应不是弟弟王玄恕,在如此重要的事情面前,他必须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而是得慎重的考虑。虽然江淮军之前与李密军屡战屡胜。但江淮军还从没有与河北军交过手。但河北军的声名太响,犹如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他的胸口。要和这样的一支军队反目交手。他必须有更多的筹码。
河北军在洛口有九万人马,而且在东面数十里外的虎牢一线还有五万精锐,另外还有着二十多万的战俘。随时可以武装。而他手中现在只有六万余江淮军。这点人马根本无法和陈克复撕破脸。他唯一的依仗就是东都的十余万守军,但这些人并不是江淮军,这些人是原东都及附近的隋军,他们最初最持的是杨侗。可是现在杨侗已经成了陈克复的座上客,王玄应不知道这支军队还可不可靠。
如果洛阳的段达、元文都、卢楚等人已经倒向了陈克复,那凭着手中的这六万余人马去对抗陈克复。是不会有任何的胜算的。
王世恽叹了口气道,“我听京中亲信说段达先前接陈克复与大王书信。亲自护送杨侗到金堤关。据说陈克复对段达很赏识,段达回洛阳后四处和人宣说陈克复待他亲近。如今陈克复要对付我们,只怕这段达不会站在我们这边。”
王玄应闻言恨恨一叹,“当初父亲掌东都朝政,已经加封段达为纳言、右翊卫大将军、摄礼部尚书,如此职位,已经位极人臣,这般待他,他居然还如此回报我王家,该死的段贼。”
“内史令卢楚,兵部尚书、右武卫大将军皇甫无逸,内史侍郎郭文懿,黄门侍郎赵长文等人俱是郑王当初一力提拨之人,也许我们可以联络他们。”王世恽皱着眉头提议道。
满脸灰败的王玄应看了旁边的几位叔侄一眼,放缓声音低沉道,“东都虽有十万兵,却无一可战之将,不过是群批着漂亮铠甲的乌合罢了。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更何况自杨侗归降了陈破军后,东都早就人心惶惶了,想借这些人成事,只怕难成。唉。罢罢罢!叔父,你马上悄悄回洛阳见卢楚、元文都、皇甫无逸等人,探探他们口风,看他们是何打算。如何人心可用,我们到时再做谋划。”
“那明天一早呢?该死的陈克复可是让我们明日一早出战李密军,李密现在是被困的野兽,咱们和他打,用不了几仗,咱们江淮军的这点老底就得拼光在这罗口了。”王玄恕着急道。
王玄应紧握着拳头,眼睛血红,“明日便依军令整军出战,如果东都真的不可靠,那我们把父亲多年攒下的这些家当拼光了,也许我们王家还会有一线活路。在所有的事情清楚前,我们不能把这唯一的退路也给堵了。”
王玄应还有着最后的幻想,幻想着李密会拒不出战,等待援兵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