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刘修带着三分得意的打量着手中刀鞘。这其实不是刀鞘,而是信史以来第一个定型的火器。外观和刀鞘没什么二样,可是刀鞘的底部却是一个击发机构。这是龟山治金学院和成都丹坊合作,再加上黄承彦花费了近半年功夫改进的结果。
刘修对于火药并不陌生,指环中就有火药的配方,马强带着英子到洛阳青云里拜访史子助时,就因为火药爆炸引起了火灾,所以对于丹坊来说,经过科学的试验,找出最佳的配方和加工工艺,以实现最大的威力,并不是一件难事。巴蜀产各种练丹的材料,陇道、蜀道都是最好的硝石生产地,汉中盛产硫黄,至于木炭,对到处是山林的巴蜀来说更不是问题。益州多出丹士,并成为道教的发源地,是有其雄厚的物质基础的。黑火药和丹方之间只有一层纸,一捅就破,而他就是那个捅破这层纸的人。
黑火药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枪的结构,刘修不懂枪支原理,更不知道枪的结构。指环里有很多神奇的武器,却偏偏没有枪支,他只能从已经渐渐模糊的记忆中找到枪的形状,里面的结构是黄承彦和一帮专攻武器研究的技师集思广益的结果。
这支做成刀鞘状的火铳将来一定会载入史册,但正如一个人一样,哪怕他以后成为一代伟人,威名传遍天下,可是刚出生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婴儿。根本不成熟,问题多多。这只火铳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黑火药的威力不够大,治金学院的技师也不懂枪管究竟有什么要求,只知道做成一个管状,所以威力有限,射程也有限,准头更是奇差无比。
正因为如此。那些技师们非常沮丧,这样的武器到了战场上,威力可能还不如普通的弓箭。和现在装备的杀器——弩车相比,更是不值一提。
但是刘修知道这件武器的威力,而且他现在要面对的不是千军万马。只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而已。他们是近身搏杀,不像两军对垒那样隔着上百步,他们之间最多十来步,舍身相搏时更是紧密无间,火铳射程短,准头不足的缺点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所以他让黄承彦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打造了这只火铳,装填好火药,又精心设计了一个陷阱,把雍氏引到了火铳的面前。让她这个一心修道的无情高人领教了一下技术的威力。
对于雍氏来说,这个火药配方并不是秘密,只是她把那个当成一个要解决的麻烦,而不是可以利用的利器。两者思维的差距,造成了她现在的悲剧。
她的胸口被火铳里暗藏的铁子打成了筛子。就算华佗在这里,她也没救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不需要刘修再攻击,她也很快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她现在还能站着,还能说话,已经大出刘修的意外了。
雍氏有疑问。刘修当然乐于解答。他被雍氏踢了两脚,又击了数掌,心口这一掌杀伤力非常大,他现在也非常虚弱,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疏解疼痛。
“这是什么神器?”雍氏一手捏着小天子的脖子,一手伸了出来:“给我拿过来。”
刘修扑嗤一声笑了:“你当我傻,我会把这样的神器交到你手里?换了你,你会给我吗?”
“我不会,可是你必须给我。”雍氏嘶声道:“你儿子在我手里,不拿过来,我就捏断他的脖子,让他陪我一起死。”
刘修不为所动,打量着她,像是打量一个怪物。过了一会儿,他才笑道:“我说,我刚才打中的是你的身子,没打中你脑子吧?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脑子被打坏了?”
雍氏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她反手在小天子肩上一戳,冷笑道:“小子,让你父亲把神器扔过来,要不然,你就没命了。”
小天子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刘修抬起手,很生硬的说道:“你不用说,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确定你是不是我儿子。”
“阿爹……”小天子眼泪涌了出来,要不是雍氏提着他,他几乎要瘫在地上。“我真是你的儿子,我没有骗你。阿爹,你救救我……”
“救你?”刘修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信你,为什么要救你?我本来还担心没办法向天下人解释,现在有这个老妖婆在这里,简直是老天送来的一个绝佳借口。”他扶着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左手举着火铳指着雍氏和小天子,右手拖着已经不能走路的右腿,一步步挪到小天子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目光中没有一丝怜悯。“很多人都知道,她曾经刺杀过我,现在,你又死在她的手上,那不是顺理成章嘛?谁会怀疑到我?这是一个高手,多次击败过我,我不是她的对手,你看,我不是不想救你,我已经尽了力,我还断了一条腿,她的武技太高,我打不过她,只能看着你死在她的手上。当然了,我也杀了她,为你报了仇,立下了大功。你说,是不是很圆满?”